“喔,大概是這些年和鳳熙混在一起被他帶壞了吧……”寒少宇漫不經心道,“其實變壞這種事,大多都不是主動而是被動的,主母要是不逼我違背本心,我又怎麼會娶四公主當擺設,又怎麼會納什麼美妾,其實這事兒確實不賴我,確實在您,看您怎麼打算,又想得到什麼結果。”

嫘祖想了想,似乎沒想到什麼理由能夠反駁,隻好點頭,“你說的倒是不錯,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麼不好的,你看世間凡人,幾乎都是這樣的親事,大都成婚前麵都沒見過,何談感情,你和四公主還要好些,至少許多年前,你和她有一段情緣,相處起來應該也不難,我信你會事事讓著她……”

就是這樣才可怕。

寒少宇心裏添了這句,又不好出口直接得罪嫘祖,思慮了些時候,說道:“我是會事事讓著她,不可否認一部分凡人是這樣的親事,確實也過得很好,可世間不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良緣,不缺相濡以沫,不缺琴瑟和鳴,但主母可是知道世間也不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孽緣,那些癡情公子俏佳人私奔外逃的下場如何,主母該是知道的……”

嫘祖歎了口氣,這一聲,似乎將所有不甘都歎出來,寒少宇晃了晃碗中茶,飲盡,將空碗放在一邊。

“那你這回來……”

“想問主母討那兩件衣裳……”

嫘祖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寒少宇瞥了眼她頭頂白發,繼續道:“就是幾千年前,我封殿南郊時您托天官送來的喜袍……”

“應郎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果不其然嫘祖生疑,“當日天官說他去南郊,見你相思成疾,不忍心將這兩件衣服拿出來刺激你,怕你一命歸西,又原封不動地拿回來了,你今日怎麼……”

寒少宇按鳳熙之前叮囑講了一番,嫘祖信了,卻還是問他:“你既不願與四公主成親,要那喜袍做什麼,難不成……真有新歡?”

喔,這位老人家還在琢磨這件事哦,看來她篤定自個是有新歡所以棄舊愛,估計再解釋她也不會信了,估計從這裏出去,他寒少宇的名聲又要被傳壞了,那些好事者會怎麼傳?怎麼好心走一趟九重天軒轅神殿,好心為半血狐狸討兩件喜袍,還要再被胡說八道一番,還要再背負一個壞名聲?

他做了什麼?

他確實什麼都沒幹啊!

“是徒弟要娶親。”寒少宇道,“前些時候,我在北郊幫他謀了個差事,讓他到我兄長帳下效命,可不巧他跟青丘有些瓜葛,又和青丘狐帝白芷諾的女兒白九櫻相戀,我尋思戰事將起,有意讓他和白家那小丫頭早日成婚,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可親事倉促有倉促的壞處,白家好麵子,湊合不得,所以隻能上天來,問主母您討那兩件喜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