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降雨關係,空氣濕的驚人,到狐帝夫人離開木頭的白袍也沒有幹的樣子,確實臭臭的,聞著一股子牲口味兒,其實青木臣也知道馬廄無法徹底清掃非侍衛懈怠,而是侍衛每回去打掃,都焰都要撒上一陣子瘋,不是尥蹶子踹翻水桶,就是張嘴氣勢洶洶追著打掃的侍衛咬,侍衛們很無奈,隻能清掃個大概,隻是讓南郊的馬廄看上去沒那麼髒罷了。
而結果就是這樣,青木臣跳到木頭身上,刻意避開那塊水跡,然而還是能聞到空氣裏的牲口味兒,嗯……這個時候的木頭臭臭的,不過隨便,反正他不嫌棄。
“揍有用的話,我還騎黑風做什麼?”
木頭陰著臉說這句,鳳熙神君笑得放肆。
“倒也是。”鳳熙神君道,“我覺得小火就是仗著它是舅舅留給你的神馬,認定你不能拿它怎麼樣,所以才這麼放肆,這麼光明正大欺負你,即使你真狠下心揍了吧,它也認定你舍不得下重手……其實關於如何扭轉你和它之間糟糕的關係,我想了好多好多年,最近這些日子終於想出個妙不可言的點子,你要不要聽聽?”
木頭擺明不信,“你且說說如何妙不可言?”
“你讓侍衛將小火從馬廄牽來,捏訣施咒,畫地為牢。再讓牙將拿菜刀在它身上選一處不要緊的部位,割一塊肉下來,拿去夥房烹好做成下酒菜,再溫上兩壇好酒,咱倆吃著讓小火擱院子裏看著。它是神馬,反正不會死,缺掉的一塊幾天也就長上來了,憑你和他的關係你也不心疼。這招兒真是極有威懾力,量它以後也不敢放肆欺負你了,你說妙不妙?”
青木臣當時在旁眨眼聽鳳熙神君故作正經說這糟,雖知是玩笑,仍覺得這老鳥兒真會瞎想,這哪裏是妙不可言,分明就是餿主意,木頭要是傻到真這麼整,一定攤上“欺負坐騎”的壞名聲,到時小火一定更記恨他,說不定按小火的脾氣,會跟木頭拚個魚死網破。
“妙你的鳥爪兒!”
木頭罵了句,青木臣低頭瞧了瞧自己的小爪子,動了動腳趾,覺得很有意思。木頭好看的皮囊之下果然藏了一顆有趣的靈魂,活了這麼長時間,他還沒見過有哪個神仙用鳥爪罵人的,聽著喜感,還不乏創意!
挺好挺好!
他蹦到木頭膝上,木頭自覺伸手,任他蹦上手臂,又任他蹦上肩膀,任他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下巴。
“你能不能不要罵我的爪兒!”鳳熙不滿道,“剛被你敲那麼一下現在還疼呢,這裏又不是隻有我一隻鳥兒,要罵你罵這小家夥的爪子,他的比我的可愛多了!”
“那是精致……”木頭抬手摸了摸他的小爪子,挑眉擠兌鳳熙神君,“不像你的,老榆樹皮一般,糙得妙不可言!”
青木臣當時在木頭肩上笑彎了眼睛,他想或許這就是無法割舍的原因吧……
他喜歡好玩的家夥,而木頭恰恰是他活了這麼多年所見過的,最有意思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