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狸不滿瞥他一眼,繼續道,“我實在對天族的事兒好奇,也想看看天君和太子到底是什麼樣兒的,為什麼有神仙覬覦他倆的位子,就跑到西邊的一個小湖泊,打暈了正待出行的水君,扒了他的衣裳變成他的樣子代他上天參加天族家宴。天庭那幫守軍都是窩囊廢,我身上這麼大的妖氣,盤查時竟然沒有一個嗅出來,年節是天族重要的團圓節日,來往天族許多,天族的那幫守衛懈怠也沒多做盤查,竟然就那麼幸運地放我進宮,我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了,自顧喝了挺長時間的酒,大概我打暈的那個水君平時也是不擅交際的貨色,我坐在那裏那麼久,竟然也沒相熟的過來敬酒打招呼,這倒是又給我省了不少麻煩,我喝了沒多久那個穿紅袍的天族後生就被天官領進殿裏,板著臉的天君,見到他立刻笑逐顏開……我聽到旁邊的天族後生議論,說穿紅袍的小子是天君幺子,也是棄子,生母早亡地位很低,常年抱養在下界,天君此次設宴專請他上天,是因為前些時候,你應龍神君正好去那小子統轄的水域閑逛,又在他府邸坐了很長時間……”
火狐狸還說當看到天君笑容的一霎他就覺得好笑,怎麼聞名天下的應龍神君生了個這麼窩囊的兒子,寒少宇聽這話麵上雖然笑著,心中卻咬牙切齒,那個孽子果然是個麻煩,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讓火狐狸在這裏將他取笑半天。
火狐狸倒是很有眼色,在他發飆前又將話題轉回正軌,他說聲樂一起,就有好些漂亮的美人穿著輕衫薄衣隨聲樂翩翩起舞,那些天族公子的眼睛都直了,天君的眼睛也直了,滿殿隻有太子擠到紅袍後生的桌上同他攀談飲酒,火狐狸好色,瞥著舞姬看了好長時間,再回過神兒來,殿裏少了挺多天族的公子,坐在台階上的紅袍後生也不知下落,他猜想那些公子,一些大抵是酒醉找地方吐,還有一些估計是被那些舞姬勾得興起,找殿裏的仙娥躲去哪裏泄火,但紅袍後生從進到殿裏臉色就不佳,酒喝了些,舞姬進來也沒看幾眼,倒不像是好色之徒。
火狐狸被好奇心勾著,徑自離殿轉過回廊四處去尋紅袍後生,不巧,就看見後園兩個天族公子模樣的躲在假山後麵攀談,紅袍公子倒在地下,額上有一道裂口,還往外淌血。
“你怎麼能對小叔下手?”
隔著老遠看的並不真切,火狐狸一瞥四下無人,幹脆變化出狐狸耳朵,支棱在腦袋上仔細聽那兩個天族公子交談,那兩人似乎因打暈紅袍後生爭執不下,聽爭執內容,似乎年長一些的公子並不滿此種作為。
“家宴正是去除後患的良機,大哥不抓住機會也就算了,我幫你做了還要怪我,這是什麼道理?”
年長些的公子不答,年幼的那個又道,“反正做也做了,事情已經是這樣子,剩下的大哥依我便好……”
年幼的那個說罷又將手裏的鐵棒舉起來,作勢就要朝地上的紅袍公子砸下去,千鈞一發之際,卻被年長的那個伸手擒住腕子。
“他好歹是小叔!”年長的公子厲聲道,“別的都可以依你,這個不行,同族相殘是大罪,被祖父知道不得了!”
年幼的公子狠狠瞪了年長的公子一眼,卻將手裏的鐵棒拋了,瞥著地上的紅袍公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大哥難道不想殺他?”年幼的公子笑道,“聽說父祖離開錢塘,百花仙子循跡找去,父祖走後,她可是在小叔父的府邸呆了一整夜,第二天從江裏出來的時候身上的酒味濃得驚人,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喝了酒,期間發生什麼,難不成兄長心裏沒有半分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