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廢話少說一些,正事兒多幹一點,一定會更討人喜歡。”寒少宇不甘示弱,“你呆我這兒這幾天,我總算知道鳳熙為什麼拿你當瘟神了,你這條毒舌,一般人還真沒法兒招架,還好我臉皮夠厚,被你埋汰這麼長時間還頑強活著,沒找廊柱一頭撞死。”
凰烈聽這話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開口反擊,寒少宇瞥了小丫頭片子一眼得意挑眉,他是不屑於跟小表妹一般見識,怎麼她還真以為他是軟柿子這麼好捏了。凰烈動唇想反擊,看到海棠仙子和百花仙出來又什麼都沒說,伸手對他一頓狠掐。
這回是直接動手的,寒少宇被掐的生疼,外人麵前又不好跟表妹一般見識,隻能忍了。看到海棠花仙坐上主位,開口想要談正事兒,百花仙子卻上前將兩個精致的茶碗擺在他和凰烈麵前,寒少宇看著陶製的茶碗和碗上雕刻的海棠暗暗吃驚,雖說雕刻的筆法和記憶中有些差別,看得出並非出自同一人之手,但無論陶碗質地還是上麵雕刻的海棠花的樣式,都和當年青鳥那裏的茶碗一般無二。
“聽說應龍神君遠道而來是想品品老身的茶……”寒少宇恍惚間,主座上的海棠花仙說了這樣一句,“酒糟烹茶源自湘楚一帶,隻是當地的一些俠客樂師創造出這種喝法,其實不然,這種喝法很早時期就有了,卻是從秦地傳出,老身也是意外嚐過一次,跟師父學了這麼一手,又添了些東西才烹出今日的味道。老身喜好清靜,所以很少有訪客,能喝到這茶的就更少了,其實這茶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外頭的流言是謬讚,待會兒應龍神君嚐嚐,若是喜歡也是老身的榮光,若是不喜歡,還望擔待。”
這老婆子明明還小他幾百歲,卻一口一個老身,不知是自貶還是埋汰他活了這麼久還是青春常駐,寒少宇的心思都在茶上,也沒空細想,也沒同她計較,抬了抬手行了個禮,說了句幾句客套話權作搪塞。海棠花仙一拍手從後廳出來個小童子,手上端著紫砂製的茶壺,方口園頂,壺肚上雕的也是海棠的圖案。
小童子將茶湯分別給他和凰烈滿上,茶湯從壺口流淌而出冒著熱氣,瞬時茶香酒香四溢,凰烈嗅了嗅吹了幾下嚐了一小口,表情先是變得很難看,而後眉頭舒展讚不絕口,海棠花仙自然因這稱讚高興,目光移到寒少宇身上,卻又一變。
“應龍神君怎麼不喝?”
寒少宇微微蹙著眉,雖然時隔兩千年,單憑氣味他還是能夠嗅出這碗茶和當年青鳥那碗茶的區別,雖然十分相似,但有細微不同,青鳥的茶裏甘冽的清香更濃,那不僅僅是茶的甘醇,更多卻是竹器烹煮的甘冽香氣,但麵前的這碗茶並沒有,想必烹煮的器皿也是陶製。
“仙子烹煮茶時為什麼不用竹器來煮?”寒少宇直言不諱,“陶器烹茶,雖然火候容易掌控,但卻少了竹器烹煮甘冽的香氣,您這碗茶糊弄一般的訪客稱讚應該頗多,但並不是我喝過最好的,單氣味來說,甘而不冽,香而不醇,看來此番是我多慮了,您同他並沒有什麼幹係,大抵唯一的相似之處就是都愛海棠花吧……”
言畢就要起身告辭,凰烈拉他一把遞眼色示意他此舉唐突,但寒少宇並不想在這裏耗費時光,剛離開座位那海棠花仙卻拍手笑了,寒少宇困惑瞟她一眼,卻見那老婆子拿出樣東西遞給他,寒少宇驚詫萬分。那是一根青色的羽毛,紋路質地他再熟悉不過,那是青鳥尾上的長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