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世霜的屋子。牆上有他的佩劍。掛著他的衣服。他本就比普通的江湖人打扮講究些。
可公孫秋出現,卻讓小鬥笠覺得屋中的一切,看上去和公孫秋之風儀韻姿更加般配,像是專為她所設。
公孫秋沒有理會沈世霜的驚異。
徑直走向哭泣的小鬥笠。
小鬥笠心中不平:為何每次見到這個人,都是最難堪的時候。
她強收哽咽,卻也讓脖子不住得一顫一顫。
“剛才檢查你傷口的人是我,。”
公孫秋溫柔緩聲說道,
“莫要哭了,他沒有看過你衣下一寸。”
“真的是你?”
小鬥笠能似乎能感覺道傷口在慢慢愈合,雖然這是疼痛緩解後的錯覺,但還是充滿了感激。
她摸著背,語無倫次的說道。
“謝謝....公孫....姐姐....前輩”
昨日的仇家,今日的恩人。她不禁想到,沒有公孫秋出手相助,可能她已命喪燕子劍下。
“不用謝我,我並沒有做什麼。”公孫秋揮手道,
“魏相痕對你不錯,‘入藥無痕雨花石’,她帶出去的並不多。”
“入藥無痕雨花石?”
“藥如其名,入藥無痕。此乃滄海明月樓療傷聖藥之一,外人難以察覺敷藥的痕跡。”
“你是說燕子為我暗中治傷?”
小鬥笠驚異。
這時小鬥笠回想起來,燕子與其說是個敵人,更像是江湖上棋逢對手。她們的交談,更多的是用劍。也是在燕子發現自己是女人的那刻,她覺得燕子不太一樣,好像看著倒影一樣,略有惺惺相惜之感。而且有時看起來燕子也不像個殺手。
恨晚宮中的燕子,也許相見恨晚,卻已太晚。
“你的傷若以封穴之法止血,你就絕無施展內功的可能。若否,就算是出一招也會讓創口崩裂。江湖中有無痕的毒,也有無痕的藥。鑽研此藥的人太少,隻因天下隻有怕人所見知惡,沒有不願人知的人情。”
公孫秋解釋道,她似乎從來沒有說過如此詳細的一件事。
這道理簡單的很,卻不曾聽過。
“她救我,卻不想讓我知道?”
“對。”
“她.....在如何,還活著嗎。”小鬥笠忽然關心她起來,出道以來,小鬥笠還沒見過比公孫秋絕妙的劍法。恐怕已不再當世幾大門派掌門人的武功之下。也許比不上華山派的衛風骨,但蕭東島和她應是難分高下。她若是來清理門戶,燕子恐怕凶多吉少。
“還活著。我沒有殺她。”
“太好了。”小鬥笠出口隨即覺得言辭有失,“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貴樓的....一個叛徒。”
“恩怨分明,你沒有錯。”公孫秋安慰她。小鬥笠一時間也不適應冷酷的公孫秋變得如今這樣。
沈世寒打斷他們的談話,對公孫秋道:“你本不願現身,現在為什麼又出來。”
公孫秋道:“我不能不來,我不來,你的罪過就深了。”
聽到罪過二字,小鬥笠心頭一縮,她當然知道是指為何。
顫聲對沈世霜道:“你...剛才沒有看過我的....身子...?.”此時小鬥笠眼眶上的紅圈還未褪色
“我並沒有看過不該看的。”沈世霜道,“不知為何,秋兒不讓我碰你一下。”
“秋兒...”小鬥笠聽他說著二字,低聲喃喃道。
心裏有些酸酸的,原來他們的關係真的不同尋常。
公孫秋似乎聞到了醋意,眼中有笑,握起小鬥笠的手。
溫暖,而又讓人安心。
“沈世霜你真是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