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雲龍脊,還受了傷,已無生機,強行一戰還會守更重的傷。
想起她為自己親自包紮恩情,想其高平所言也知她並未讓別人知曉她的女兒身,她們之間隱約有著一種惺惺相惜之感。這種感情會讓出手變得遲鈍,甚至讓小鬥笠不願意回頭麵對。
小鬥笠隻覺後頸一涼,流出滾燙的液體。
隻有被割破皮膚一刻才有這樣冷熱共存的奇感。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燕子看不見小鬥笠的臉,下手自然不會有所不忍。
小鬥笠紋絲不動,隻道:“你不敢,你不知道白龍再不在此,他也許在殺著你所埋伏的人。”
“不可能。”
“白龍可以出現在任何人背後。”
燕子剛想要說什麼,但是隨即把話咽了回去。
小鬥笠越來越冷靜,仿佛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她輕蔑說道:“你欲言又止,是怕被我套話。你想說明為何白龍不會殺你的伏兵,尤其是不會從背後而殺。這種位置,墳地中本就不多。我不用點破,也明白。”
“閉嘴”
燕子的劍更進,血也越流越多。
小鬥笠不能有絲毫的懼怕和顫抖。因為一旦對手察覺,自己就再也休想脫出這種鉗製。
“也許白龍就在此處,我們所有的話他都會聽見。你越說話,泄露的越多,該閉嘴的是你。”
“你.....”
她說的確實有道理,可燕子無論是聽,還是不聽,都已陷入被動。
“實話告訴你,恨晚宮的人已無所不在。”
燕子神色回複。
能扳回氣勢的事有很多,最重要的是事實本身。
恨晚宮自然不可能隻布置了棺材中的伏兵。
整個高平帶著小鬥笠的逃離路線,就是引白龍入甕的局。
“說不定他已經在殺著你的人。他殺人若有聲,他就不是白龍。”
小鬥笠說著虛無飄渺的人,繼續措著燕子的氣勢,因為她已無退路,既然她願意相信白龍在此,她隻要假裝白龍確實會救她。燕子隻覺得小鬥笠的話音有些異樣,究竟是害怕,還是.....
“我的命是他最後的顧忌。你願意賭麼?”
這時小鬥笠感到燕子的劍有一瞬的顫抖。
小鬥笠道:“聽,劍聲。”
哪裏來的劍聲。
燕子不願相信小鬥笠有如此老成的江湖話術,隻當這是小孩子聲東擊西的把戲:
“別胡說.....”
可就在此時,燕子已經說不出話,一柄劍抵在他的肋下。
與心髒之間無骨可擋,一劍刺下,甚至不會再使出半分力。
燕子冷汗濕了掌心,渾身已經不能動彈。
“你敗了。”
那是一個讓燕子心緒幾乎崩潰的聲音。
是一名讓她終身難忘的劍者。
是的她敗了。
甚至可以說,敗給了小鬥笠。
小鬥笠的與燕子言談之中,掩去了這名劍者的殺人時的動靜。
小鬥笠的話音有異正是摻雜了身後的劍刃入心之音。
劍刃從肋下這個位置刺穿心髒,被殺之人不會發出半點聲音。
莫非白龍已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