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將軍府都知道,如今府裏最受寵的,是剛出生不久的小公子,一直到滿月酒那天,於錚才挑挑揀揀給於念確定了大名:於冬旭。
一個溫柔得帶著希望的名字。
全府也就隻有大夫人顯得波瀾不驚,不僅沒表現出絲毫喜悅,反而開始設立佛堂念起了經,對那個孩子也避而不見。
於錚看在眼裏,交涉了幾次無果,便也隨她去了,在她看來,這樣最好不過,免了以後一堆麻煩。
“王爺,小公子又哭了。”奶媽抱著奶娃娃焦急的跑過來,生怕怪罪。
誰知才哇哇大哭的小冬旭一見到於錚就停止了哭泣,反而伸出小手要抱抱,咧嘴露出了還沒長牙齒的牙床。
“給我吧!”於錚伸手接過,笑著教訓了一句:“小東西,又不乖。”
“咦,奇怪了,小公子一見到王爺就不哭了呢!”奶媽也感到很奇怪,“看來小公子特別喜歡王爺。”
於錚道開玩笑道:“你多跟他溝通溝通,說不定他就能聽懂呢。”
奶媽噗嗤一聲笑了,“是啊,小公子心智剔透,這麼小就知道該和誰親。”
想起小念,於錚搖頭:“以後又是個小鬼頭。”
“王爺可別這麼說,您都說了,小公子說不定聽得懂呢,你看他耳朵都豎起來了。”
“呦,還真是。”於錚想伸手捏捏他的耳朵,卻正對上了那雙暗紅色眸子,晶瑩水潤,沒有一絲雜色。
改為捏捏他的臉,“回來了就好。”
“什麼?”奶娘問道。
“沒什麼。”
……
幾天過後,於錚聽家仆來報說是看到了葉姑娘,來府裏打了一個照麵又走了。
“她有沒有說什麼?”
家仆搖頭:“沒有,小的倒是問候了,但葉姑娘沒有回答。”
“算了,你先下去。”
“王爺,還有一事稟報。”
“講!”
“皇上派人傳話說,秋獵提前了,時間定在了七天後,說是請王爺當天候務必參加。”仆奴在一旁恭敬道。
“不去。”於錚轉身就走。
“哎,王爺,可是皇上特意交代了讓您……”
“朝廷那麼多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於錚腳步沒停,自從幾年前那次秋獵導致葉傾城消失後,於錚便再也沒參加過什麼秋獵,一是她在外多年沒機會,二來那個傻傻的葉傾城一直是她心中的痛,以至於她如今對秋獵這種活動生不出半點好感。
“那這衣服,咱是留下來還是退回去?”
去獵場,每位大臣都會有一套屬於自己的秋獵服和帶有特殊記號箭矢,獵場人多眼雜,主要是為了區分獵物的主人。
“先放那裏吧。”於錚歎了一口氣,衣服都送來了,說明皇帝已經開了口,哪能真不去呢。
“哎,是!”奴仆高興的應了一聲,在他們看來,如今將軍府是越來越好了,他們做下人的胸脯都要更挺一些。
處理好手頭的事,時間已經不早了,宋清燕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佛堂念經,年紀稍大一些,人就開始迷信了,特別是經曆了於錚消失的那段日子以後,整個人就隻想祈求菩薩保佑,讓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別的事她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