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見楚天成與大小姐在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幹掉了所有人,心裏便是生起了退意。
這時,旁邊張寒卻說道:“催動天火需要消耗強大的念力,他們二人已是強弩之末,現在是殺他們最好的時機,我們一起上!”
任天行遲疑了下,向張寒說道:“那個人隻是讓我們拖住他們,我看他們沒有好對付,不如先撤吧!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不妥!”
張寒移向了任天行,認真說道:“任兄,你聽我說……咦,他怎麼來了?”說著呆呆地看著前方。
任天行聽了,當下轉頭看了過去。就在這時,張寒忽地猛地一掌擊在了任天任的腰上。
強大的勁氣,宛如怒龍出海,自張寒的手掌心呼嘯而出,任天任的腰被硬生生地炸出了一個窟窿。
“啊——你——”
任天行穩住身形,看著張寒,雙眼先是滿是疑惑,緊接著便被怒氣所取代,他看了看已經被轟掉了一大半的腰部,向張寒近乎咆哮地質喝道:“你敢背叛我!你竟然敢背叛我!”
張寒冷笑道:“我從來就算不上你的下屬,何來背叛之說?你我在一起,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任天行看著張寒,怒極反笑:“哈哈哈哈——你以為你殺了我,他們就會放過你嗎?你別忘了,你這個天機閣少主,雙手早已沾滿了各大武林弟子的鮮血,各大掌門也都是你親手抓給我的!”
張寒苦笑道:“你多慮了!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誰會放過我,從我決定為張家,為天機閣複仇那一刻起,我沒有想過我會有好下場。當年的張家與天機閣被滅,各大門派隻是幫凶,你才是冒充無崖真人的那個元凶。如今,幫凶我已經全部解決掉了,隻要我再殺了我,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任天行微怔:“原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沒錯,”張寒邪笑了一聲,“從一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了五十年前的真相,我隻是在找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滅了你們所有人的機會——任天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著,他揮起羽扇徑直衝向了對方。
楚天成見張寒忽然再次反水,將扇子指向了任天行,一時間有些懵逼,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了大小姐。
大小姐忽然知道楚天成在想什麼,輕聲說道:“我想過這種可能,畢竟是我把五十年前張家與天機閣被滅的真相告訴了張寒。”
任天行吸收了各大掌門的功力,並吃了活人閻王煉製的丹藥,修為大增。但張寒早就有對付任天行之心,便在活人閻王煉製丹藥時,讓活人閻王在丹藥上做了手腳,煉製出來的丹藥雖然可以令人修為大增,但同時也會衝亂服用者體內的氣息。
所以,如今的任天行,修為很高,但氣息不穩。加上受了張寒一掌,半個腰都被轟沒了,更是無法完全發揮,便是落了下風。
張寒一心想要報心,自然下手招招致命,他手中的羽扇散成了一片片羽毛,圍著任天行飄轉著,時快時慢,每每落在任天行身上,必然濺出一朵血花,煞是詭異與玄妙。
任天行很快便是成為了一個血人,動作變得越來越慢,破綻百出,張寒抓住機會,沒再猶豫,但羽毛重新合為了羽扇,一扇切下了任天行的頭顱。
“爹,娘,師傅,我終於替你們報仇了!”張寒站在任天行的屍體前,忍不住狂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卻又是哭了,“孩兒不孝,孩兒有愧各大武林,但是,孩兒覺得孩兒沒有做錯,這些人,都該死,該死!”
楚天成與大小姐落在了張寒身後不遠處,張寒似乎感覺到了二人,頭也沒回,淡淡說道:“那個人不在這裏……你們若想殺我,就動手吧!”
大小姐上前一步似要動手,卻被楚天成拉住了:“他其實並不算壞,他隻是選擇了一個錯識的複仇方式,但不管怎麼說,這不是他的錯,我想我們還是給他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吧。”
大小姐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
楚天成於是向張寒說道:“張寒,你做事確實極端了一些,但你本性並不壞,如今你大仇已報,我希望你可以重新做人,做個好人。”
二人早就擔心移花穀有失,如今夢雲辰已廢,任天行已死,張寒雖沒有明確要棄暗投明,但已不是威脅,他們也再耽擱。
楚天成向大小姐說道:“大小姐,我記得你會傳送術吧,若是可以,我們直接傳回移花宮吧。”
大小姐猶豫了下方才點了點頭。
轉眼,二人便已回到了移花宮。然而,此時的移花宮,早已一片狼藉,房屋院牆皆已成殘垣斷壁,到處都是血跡以及妖獸啃剩下的殘肢碎體,空氣中散布著濃濃的血腥味,聞之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