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搶救,屠滅的命是保住了,但命根子卻是徹底丟了。屠滅的親信得知此事,憤怒地來到了冷先生的府上尋仇,然後冷先生的親信早有準備,嚴陣已待。幸得閻長老,拿著魔君殊路的令牌及時趕到,將兩邊的人勸退。
宮殿別院。
魔君殊路坐在床邊,看著老淚縱橫的屠滅,無奈地歎了口氣。旁邊一婦人,似是屠滅的夫人,跪著向魔君殊路哭訴道:“君上啊,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家老爺子做主啊,我們家老爺子都這把年紀了,怎麼就遭得了這麼大的羞辱呢!真是造孽啊——這幾天,老爺子一直尋死尋活的,你說,要是老爺子真走了,你可讓妾身怎麼活啊!”
雖然屠滅與冷先生在進地宮前就發生了口角,但地宮裏發生的事,實在太過突然了,誰能想到,冷先生會真的因為屠滅喊了他一聲“冷美人”,就當著魔君殊路的麵將屠滅給閹了?
閻長老擔心這婦人說得過多,讓魔君殊路為難,上前向婦人安慰了幾句,讓人將之送出了房間,並揮手讓隨從們也都退出了房間。
轉瞬,房間裏就剩下魔君殊路與閻長老,以及躺在床上,哭成了淚人的屠滅。
魔君殊路看著屠滅,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便是又歎了聲氣,看向了閻長老,閻長老亦是不知說什麼好。
屠滅已是百來歲的人了,也許在那方麵的需求並不高或者說已然沒了,但身為一個男人,命根子被人切了,這可就不是受傷掉肉的問題了,這是一種恥辱,而且還是奇恥大辱。
魔君殊路與閻長老,你看我,我看你,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便是什麼也沒說,最終還是屠滅先開了口。
也不知道是命根子被切了的原因,還是哭多了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嘶啞:“我屠滅是第一個支持君上的人,君上要做魔君,我便率著整個家族支持君上,我屠家對君上之心,天地可鑒——我弟弟屠暴更是戰死長安——我——我怎麼就不戰死長安呢?”
他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說著說著就大哭了起來。
魔君殊路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向屠滅說道:“屠滅,我也知道冷先生這次做的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他這是隻是有些過分了嗎?我不過是喊了他一句小名,他有必要把我——”屠滅打斷了魔君殊路的話,說到最後,卻又是說不下去了。
閻長老道:“屠兄啊,你也真是的,知道他那人就那怪脾氣,你還去——哎,當初在南疆神宮,你不都在嘛!”
屠滅道:“閻老弟,你的意思是怪我嗎?君上——你說我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魔君殊路看了閻長老一眼,示意他別再刺激屠滅,閻長老也不是有心要戳屠滅痛點,不過是屠滅現在對這些事過於敏感,所以才會如此,言多必失,他便不再說話。
“屠卿,如今人族未滅,不是尋死覓活的時候,冷卿這事,我向你保證,等滅了人族,我會為你討回公道!”魔君殊路道。
屠滅卻是搖了搖頭,道:“君上,我也知道如今我族正是用人之際,但姓冷的如今並不讚同南下,他真的會聽從君上的指示嗎?那天,他不顧君上沾染汙血,也要為難於屬下,他真的有將君上放在眼裏嗎?”
閻長老道:“屠兄,冷先生雖然脾氣怪了些,但他對我族的忠誠似乎並無問題吧?當初他在長安城一戰,可是立了大功啊!”
屠滅道:“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他不讚同南下也就算了,在地宮那個墓室裏,他甚至連君上的話,都沒有聽在耳裏,你們不也看到了嗎?”
接著,他的神情多了幾分認真,向魔君殊路說道:“君上,我們如今確實是用人之際,但是如果他對我族有異心,留著,難道不是後患嗎?”
魔君殊路看著屠滅,微微皺眉,似乎是在質疑屠滅的話,又似乎是在思考屠滅說的那種可能性。
屠滅說這些,完全是為了私仇,便是有些心虛,但話都說出來了,他不得不繼續下去,便是抽泣了兩下,掩飾了下虛意,向魔君殊路煞有其事地說道:“君上,誰不知道,我是第一個追隨君上的人,姓冷的如今如此對我,他不等於在向君上叫板嗎?也許他這次敢這麼對我,就是在試探君上在族人心中的地位,如果他對我下如此毒手,君上都不懲罰他,便是證明君上怕了他,那麼族人也會由些向著他,到時,他若要奪了君上的君位,不就易如反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