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嵐對方廣明交代了幾句,“你現在是南漳縣的客人,擁有身價千萬的老板。這個合同還真不能就這麼輕易簽了。”
“那不簽又怎麼辦?”
楚耀嵐道:“你聽我的,這事兒要這麼辦……”
楚耀嵐故弄玄虛,方廣明也是一臉狐疑,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但,現在他們兩個利益點是一致的,這一點就夠了。
生意人,必須懂得權衡。
方廣明點點頭,“行。我知道該怎麼做!”
兩人喝酒,吃到一半的時候,楚耀嵐出來上了個洗手間。
正準備回包廂,斜對麵一個包廂裏傳來有人罵娘,“這王八蛋,我遲早要幹死他。”
楚耀嵐耳尖,一下就辯認出來,這是支誌達的聲音。聽他的語氣,好象喝了不少。
上次自己被一幫混混襲擊,楚耀嵐還沒找他算賬,這次他又要幹死誰?
楚耀嵐多了一個心眼,拿了支煙出來,裝做點煙的樣子,順著走廊過去。
包廂裏有兩個人,除了支誌達,還有一個戴眼鏡的男子。年紀跟支誌達相仿,分頭,麵容有些削瘦。隻聽到戴眼鏡的男子道:“還有這樣的事?你可有證據?”
支誌達道:“要屁的證據,白潔就是碰到他之後,才跟我提出分手的。隻不過這小子有點邪門,我叫了哥幾個去教訓他,居然給他打得落花流水。
眼鏡男說,還有這種事?
“這還有假?你這次回國,就準備定居了吧?還去澳洲嗎?”
眼鏡男道:“不去了,老爸讓我回來任個職。”
“那就好!到時我們一起在南漳打天下。”
眼鏡男皺了皺眉,“都什麼年代了,還打天下,俗!”吸了口煙,又道:“你還是管好你的女人吧,免得真給人拐走了,那可是南漳第一大笑話。”
支誌達喝了口酒,“要不是我爸攔著我,我早幹死他了。”
“姑父攔著你幹嘛?”
“不知道,好象是聽說這小子從新鄉挖過來一個投資商,老爸說要等合同簽下來之後,再允許我動手。”
眼鏡男道:“凡事要動腦子,玩死一個這樣的人,還用得著大費於張?”
“你有辦法?”
眼鏡男笑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陰鬱。
楚耀嵐聽到這裏,不由一陣惱火,支運德這幫子的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想事成之後把自己一腳踢開,門都沒有!
可是,那個戴眼鏡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人?他倆的關係肯定不一般。楚耀嵐還清楚的聽到,那人稱支運德姑父的。
莫非……?
早就聽過支運德是“皇親國戚”,盡管他在招商局胡作非為、寸功未立,但就因為他是縣委萬書記的妹夫,大家也拿他奈何不得。
早就聽聞萬書記有個兒子在國外,難不成他回國了嗎?那個戴眼鏡的男子,很可能就是萬書記的兒子。
剛剛聽眼鏡男和支誌達之間的談話,可以判定他們一定在一起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而縣委一直是萬書記在把持,現在的南漳縣,恐怕早已是“萬家幫”的天下了。
楚耀嵐想到此,不寒而栗。很多自己想不通的症結在此都能初見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