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的月光格外黯淡,望月思故人,但在這樣的大漠深處,卻連寄托都沒有,更何談故人的蹤跡呢。
夜晚的羅布泊十分寒冷,沒有了白日裏陽光的強烈照射,也沒有雲可以鎖住熱量,晝夜溫差極大,而李宇一行人就這樣夜宿沙漠,更是凍得不成樣子,直打哆嗦。
或許正是因為太冷了,使得所有人的感官都暫時失靈了,他們仿佛沒有注意到自己腳下沙丘的異常,沙丘上方的沙子正在緩緩向下方移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像極了響尾蛇的聲音,要放在平時,這樣的聲音一定會引起大家的注意,不過現在則是無人去理會。
石源看到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反應,心裏懸著的石頭才落了地,他本來想潛入沙丘之下悄悄地將李宇帶走,不過卻沒想到這沙丘極易移動,稍微一點點變化便會出現沙子移動的“沙沙”聲。
不過他還是放慢了速度,一點一點地移動著,憑借著靈覺所感知到的李宇的位置,在月黑風高的情況下,已經悄然來到了李宇的下方。
“唰”的一下,還來不及李宇喊出聲來,他便被石源拖入了厚達幾米的黃沙之中,而一旁已是十分疲憊的護衛則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之處。
要是有人能夠看清整個過程的話,他一定會擦一擦眼睛,不敢相信這樣的場景居然會是自己親眼看見。
一雙白皙的手就這樣突兀地從地底冒了出來,一把抓住李宇的雙腳,迅速往下一拽,李宇整個人便沒入黃沙之中,仿佛鬧鬼一般,刹那間便要人性命。
而李宇至死都沒有明白自己究竟是怎樣而死,又為何人所殺,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之一切了,因為死人是沒權利問問題的。
石源看著眼前的李宇,絲毫沒有因為複仇成功而高興,反而眼神中又多了一絲暴戾,雙眼顯得猩紅,而五指也是不自覺地扣向手心,鋒利的指甲刺入皮肉,留下鮮紅的血液,仿佛是聞到血腥味,整個人顯得更加暴躁,似火山即將噴發一般。
龍老看著石源不停地喘著大氣,知道他是在空寂內心之中的殺戮的欲望,也不行強行幹擾他,但他卻沒想到石源的戾氣如此之重,顯然靠他自己是不能控製了,隻有自己出手相助。
直接一掌打在石源的頸部,石源身子一軟便直接倒在地上,不再折騰。龍老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石源,朝一旁吐了一口唾沫。
“臥槽…這小子看來是暫時醒不來了,還要我這個老人家給他背回去,真是造孽呀!”
於是,便可以看到這樣一幅畫麵,寒風裹挾著砂礫還在不停的肆虐,月光黯淡,隻能依稀辨認出沙丘上有兩個人影,一人靠在另一人的肩上,手耷拉著,另一人則吃力地走著,在那高高的沙丘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費盡千辛萬苦,龍老終於將石源背回了營帳,其實要不是“白遠景”這具軀體即將承受不住他的力量,他哪會這樣辛苦地將石源背回來,看了看這具即將崩潰的軀體,龍老直搖頭,自言自語著。
“看來以後還是要找一個強一點的呀,再也不能找這樣的小白臉,小白臉不堪用呀…”要是白遠景泉下有知,一定會氣的活過來,然後跟龍老死磕,你丫用了我的身體,還這麼挑剔…
……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仿佛昨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過對於李宇的護衛們來說則不一樣了。一大早醒來卻發現自己的主人不見了蹤影,而自己又處在這個鬼地方,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同時趕緊去周圍尋找李宇的蹤跡,找來找去,卻沒有任何發現。
終於接近一個上午快要過去了,都還是沒有任何線索,看著手中越來越空的水壺,所有人都感到絕望,望向他們中的首領。首領也搖了搖自己的水壺,他知道照這樣下去,還不等找到李宇,自己和這一幫兄弟便會渴死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雖然知道回去一定會受責罰,甚至可能會丟掉這份工作,但是在求生的欲望麵前,這一切都隻是浮雲,於是決定就此離開。
石源靈覺感應到那一群人的離開,不得不佩服龍老的機智,擒賊先擒王,隻要將李宇幹掉了,他們便會不戰自退,用不著自己大開殺戒,徒傷無辜。
望著越來越接近正南方的太陽,石源心中也是十分激動,畢竟以前他隻去過一些小型的沒有任何神秘色彩的遺跡,而從那些小遺跡中自然發現不了什麼珍品,而眼前的這座古堡便大為不同,還沒進去一探究竟,它就顯得如此不凡,徹底勾起了石源這樣的年輕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