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連已是重傷之軀奄奄一息的血狼在這一刻都撲到了懸崖峭壁邊,看著那道藍色的身影消失在身下的雲霧之中。
“大哥,這麼輕鬆的就讓他死了?我不甘,我不甘~~。”朝著身下雲霧翻騰的懸崖,血狼如一隻發瘋的野獸一樣咆哮。
“我不甘啊~~,”
“呼呼~~,”耳邊,是呼嘯的勁風,刮的臉生疼。
身體往下下墜,速度越來越快,透過彌漫的雲霧,是一片森林。
“這做懸崖峭壁,有一千多米高,從崖頂落到地麵,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下落的速度飛快,然而腦中的意念,卻是轉瞬即逝,幾個呼吸的時間,足夠李丘腦中閃過很多東西。
身下的森林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在匆匆翠綠之中,一些白色的東西掛滿樹梢,鋪滿身下的地麵。
“是人的骸骨。”再近一些,那些白色的物體李丘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具具人類的骸骨。
“樹上,地上,四處都是,這裏,到底被拋棄了多少的屍體?”李丘心中震驚,越是靠的近,李丘看的越是清楚,懸崖下大樹上的骸骨,幾乎將樹冠壓彎,遍地的骸骨,更是疊起厚厚的一層,如同樹葉一樣,數不勝數。
“這些,都是死在青狼宗手下的人。”腦中一個念頭閃過,李丘的身體離地麵已經不足三十米,身體,已經能夠與身旁較高的樹木平行。
“樹藤?”都未經過腦中的思考,李丘已經伸手抓住眼前閃過的樹藤。
“啪~~,”瞬間,樹藤被拉斷,從千米高的崖上墜下,衝擊力有多大?千萬斤不止,豈是一根小小的樹藤所能夠承受得了。
“樹枝?”伸手,身旁樹冠上一根足有大腿粗的樹枝被李丘抓在手中。
“嘎吱~~啪~~。”也是眨眼之間,大腿粗的樹枝都被拉斷,嘩啦啦一陣響動,樹梢上的骸骨如樹葉般嘩嘩落下。此刻,李丘下墜的速度倒是減少了大半。
一根大腿粗的枝幹,足以承受巨大的拉力。
然而李丘下落的速度,還是極快,身體之下,已是鋪滿骸骨的地麵,再無其它東西可抓。
“啪~~。”身軀如打入水中,濺起的,是支離破碎的人類骨頭。頭骨,腿骨,肋骨,手骨,統統被急速墜下的李丘給砸爛。
然而腦中一絲清醒的意識讓李丘知道,“自己沒有死!”
“先是樹藤為自己減輕了一些衝力,然後是樹枝……至少為自己減少了一半的衝力,但是要是沒有身下的這些骸骨鋪著,自己也還是必死無疑。”李丘明白,自己未摔死,身下的骸骨功不可沒。
經過長年累月的腐蝕,身下的骸骨已如腐爛的木頭一樣脆弱,如細沙,自己砸下來,為自己提供了緩衝的時間,所以自己,沒摔死。
“雖然這一摔沒摔死,但也摔得不輕。”此刻李丘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顛倒了起來,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這一摔,也傷的不輕,若是常人,或許就摔死了。”縱使有樹藤,樹枝,骸骨鋪地的幫助,若是沒有李丘這般強於常人十倍的體質,普通人這一摔,也會直接摔死,或是直接嚇死。
從千米高的地方直接墜下是一種什麼感覺?隻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才能夠明白。
這,是一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覺。是天堂?還是地獄?
但終究保住了性命,值得李丘慶幸。
休息了片刻,感覺體內好了一些,李丘勉強站起身來,“必須馬上離開這裏,說不定血狼青狼為了保險起見,還會下來查看自己的屍體,確定自己死了沒有。”
李丘與青狼宗之間仇大苦深,可謂不死不休,縱使李丘跌下了懸崖十死無生,但說不定血狼青狼為了保險起見,還會派人下懸崖來查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蹣跚著步履,李丘一步一步往一旁的密林走去。
“無論是為了這些死去之人對自己的救命之恩,還是自己與青狼宗之間的仇怨,青狼宗,我李丘必滅。”藍色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處。
時日已至深秋,迦西平原上,一片凋零之色,良田中的糧食已收割,今年,是一個豐收之年,然而能夠收入平民百姓自己米倉中的糧食,又有多少?
迦西平原一座靠近尼伯河城池的酒家內。
“聽說了嗎?最近迦西平原上出現了一個殺手,專門擊殺馬賊強盜裏的寨主頭領,大奸大惡之人,因為這個殺手,迦西平原上的馬賊山寨一下被滅了不少。”酒家內一桌食客一邊喝著酒,一邊閑聊道。
“早聽說了,聽說這個殺手還有一個很奇特的名字,叫追父。”另一個男人也不甘落後,大聲道,男人的話音傳遍酒家,一時,圍到桌邊的食客,又多了幾人。
“聽說這個殺手起名叫追父,就是為了要替我們這些平民做主,替天行道,專殺那些挨千刀的馬賊強盜。”桌旁,一名男子解氣的道,仿佛那些被殺的馬賊強盜,都是死於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