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深淵中傳出的聲音般將李丘拖入九幽地獄之中。
“我不跟人類做朋友!,我不跟人類做朋友……”李丘隻覺眼前一黑,十年來,李丘已經不知道千百次被人拒絕,排擠,原因就是,‘我不跟人類做朋友’。
“什麼是人類?”李丘從小在部落內長大從未踏出過部落一次,就因為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李丘一次次被人拒絕,一次,十次,一百次,一個少年,在十年的時光中忍受了多少的痛苦?
沒有朋友,沒有夥伴,沒有人陪自己玩耍,沒有人陪自己說話,每天隻有自己,一個人。
手上一緊,一個溫暖將自己拖出深淵。
“是父親,”李丘猛然回頭,父親正疼惜的望著自己,眼中,有些濕潤。
納姆辛雷作為聖級強者,一路走來,不知道曆盡了多少艱辛,承受了多少痛苦,然而每當有人對著自己的孩子說你是人類我不跟你做朋友的時候,納姆辛雷都忍不住心顫。
李丘還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而已啊!十年的童年之中沒有一個朋友、夥伴,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納姆辛雷不知道,納姆辛雷不知道十年來自己的孩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為了整個蠻族的生存納姆辛雷在愛琴大陸上奔波,但每隔一個月的時間,無論納姆辛雷身處愛琴大陸上的何處,千裏之外,萬裏之外或是百萬裏之外,納姆辛雷都會趕回族裏一次,原因,隻為陪陪自己的孩子,李丘,讓納姆辛雷心疼,自己對不起自己的孩子,對不起孩子的母親。
李丘連忙一笑,有父親,就夠了,納姆辛雷在李丘心中,既是父親,也是唯一的朋友。
暮色下,父子二人還有凱撒往家中走去。
納姆辛雷在外奔波,一直以來李丘都是跟在凱撒身旁。
暗淡的光線下李丘眼中的精光閃爍了幾下,忍不住怯怯的開口問道,“父親,人類是什麼?”
李丘想知道,人類是什麼,為什麼大家會說自己是人類,為什麼會這麼不願意和自己成為朋友。
納姆辛雷一笑,“人類與我們野蠻人比起來沒有什麼不同,隻是個子比我們小些,沒有我們野蠻人強壯而已。”
“隻是個子比我們小些沒有我們強壯而已嗎?”李丘低喃思考著走進屋子裏。
望著李丘納姆辛雷朝身旁的凱撒問道,“老師,聽說這個月李丘成為二級的胎士了?”
老者凱撒眼中對李丘的關懷轉為欣慰和自豪點了點頭,“恩,這個月已經是二級的胎士了。”
納姆辛雷也是滿意,點頭道,“十歲成為二級的胎士,這份實力,天賦,算得上是上上之資,將來成為想要成為胎師的強者,應該沒有問題。”
凱撒一笑不置可否道,“胎師,不應該是李丘的目標,這個孩子,將來可能成為比你還更加強壯的野蠻人,納姆辛雷!”凱撒是閃族部落內最年長的老者,同時也是最為睿智德高望重的智者。
納姆辛雷欣慰的一笑,“是的老師,李丘將來注定會成為比我還更加強大的野蠻人,因為李丘的身體裏,留著的是雯麗的血。”納姆辛雷眼中盡是懷念道,此刻納姆辛雷眼中,不僅隻是對自己孩子的關愛,還有作為一名丈夫對妻子的思念。
夏日的清晨因為晝夜的溫差地麵上結成了一層蒙蒙的白霧。
閃族部落的練武廣場上,千百名野蠻人在上麵修煉。
“嗬~~哈~~啊!轟隆隆~~。”一名名野蠻人揮動拳腳,或是相互間較量在一起,搏擊,對戰,劇烈的陣勢將練武廣場上的濃霧都給震散了幾分。
練武廣場邊緣立著一塊一人多高的石碑,石碑上半部分刻著拳頭大的字體,而下半部分,則是一些小人練武的姿勢。
石碑的上半部分是修煉秘典吐故納新術,而下半部分,則是人級下品的武技蠻牛拳法。
石碑一旁,李丘正跟著納姆辛雷一起修煉。
隻見納姆辛雷手中拿著一柄巨斧,一次次以同樣的姿勢劈出,收回,劈出,然後又是收回。在李丘眼中,父親的斧法是單一的,因為李丘的目光落在的是納姆辛雷的身上,如果將目光凝聚在納姆辛雷的斧上,凝神靜觀就會發現,納姆辛雷每一次劈出的斧頭都是不同的,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每隨著納姆辛雷一斧頭劈出,大地都在顫抖,這一刻,大地的主宰是納姆辛雷手中的斧頭,天地的中心。
納姆辛雷一斧,就能將天地攪亂,天翻地覆。
李丘手中提著兩個有自己一半高的石鎖,一時或是雙肩平舉而起,又或是舉著石鎖不停地跑動跳躍,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
提著有自己一半高的石鎖運動了一會,李丘累的滿頭大汗。
“已經消耗掉大半的體力了,差不多了。”呼的李丘丟開手中的石鎖,砰砰兩聲,石鎖砸在地上將泥土濺飛發出兩聲沉悶的響聲,足以看出石鎖的沉重。
此刻滿頭大汗的李丘顧不上休息,連忙盤坐到地上,手心、腳心、頭頂朝天,以五心向天的姿勢開始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