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微涼,不算暖和。鄉下的空氣很清新。沈萳與父親沈浩彥共同站在一座墓碑前,那是沈萳媽媽田惜文的墳墓。
今天到這裏來,是為了祭奠沈萳死去的媽媽,六年前的今天,田惜文去世了。
兩人都沒說話,默默的站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沈萳的臉被風吹的麻木了,沈浩彥的手由溫暖變得冰涼,沈萳才開口說道:“爸,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裏多陪陪媽媽。”
沈浩彥明白沈萳的心情,沈萳是自己的女兒,雖然沈浩彥不想看到沈萳有那麼一絲絲的不愉快,但這種時候沈浩彥願意給沈萳一些空間,畢竟去世的是她的親生母親。“那你別在這裏呆太久了,風大,爸爸的外套你先穿著,天不算暖和,我都叫你多穿點你偏不聽。”沈浩彥脫下外套披在沈萳肩上。
“爸,這種事情不是男朋友該做的嗎?你對我那麼好,萬一媽嫉妒了怎麼辦?”沈萳說著還對沈浩彥眨眨眼。
“我倒還想你媽能嫉妒呢,好久都沒聽到你媽在我耳邊嘮叨了,還突然懷戀那種感覺了。”沈浩彥說著眼神裏不禁透露出失望的神色,沈萳不想看到沈浩彥這個樣子,如同沈浩彥心疼沈萳,不想看到沈萳有一丁點的不愉快。
過了一會兒,沈浩彥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來,才說:“那好,爸爸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來。”
“好,爸再見!”沈萳看著沈浩彥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眶中,沈萳才從包裏摸出一張手帕,跪在田惜文的墳前,擦拭著田惜文的遺照,過了會兒,沈萳才起身坐到田惜文的墓旁,歎了口氣,說:“媽,你說你也真是的,你這一走呢就是六年,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媽,六年前的你到底為什麼會離我而去,你和爸到底在隱瞞什麼?”
。。。。。。
六年前的今天,悉尼。
別墅裏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沈萳剛睡醒便聽到了。
“爸爸,這是怎麼了,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沈萳揉揉眼睛,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文件,沈浩彥背對著沈萳,並沒有看到沈萳進來,沈萳突然說話嚇了沈浩彥一大跳。沈浩彥轉過身看著沈萳稚嫩的臉頰,沈萳今年才十三歲,才踏進初中不久,誰能想到這麼小的女孩,患有心髒病,沈萳家裏是有家族病史的,那就是,心髒病。
“咳,”沈浩彥咳嗽一下,低頭走到沈萳身邊蹲下,握住沈萳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萳萳,爸爸說了,你千萬別激動,”沈浩彥此時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就不該發這麼大的火,讓沈萳知道的。“萳萳,昨天不是說媽媽會來這裏的嗎?可能,媽媽,來不了悉尼了,因為......媽媽,失蹤了......”
沈浩彥剛說完,沈萳的臉瞬間慘白,雙手變得冰涼,沈萳的雙唇也在顫抖,“爸,爸爸,媽媽怎,怎麼失蹤了,怎麼可能,媽媽一個人在過了生活了幾年,怎麼說失蹤就失蹤了呢,爸爸,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爸爸,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騙我?爸,你說啊!”沈萳緊緊抓住沈浩彥的衣袖,以質問的口吻逼著沈浩彥。
“萳萳,你別激動,媽媽指不定還在國內,這樣,我馬上讓助理訂機票,我們一會兒就回去好不好?”沈浩彥幾乎是以懇求的語氣勸著沈萳,沈浩彥也特別的無助。
沈萳咬住嘴唇,眼淚掉下來了,沈萳卻並未哭出聲音,對著沈浩彥重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