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已然將《嫁衣神功》突破至第九重,按理說以他現在這樣的境界與邀月相爭也能夠保證不勝不敗。但他為了保險起見,決定還是要待自己神功圓滿之後再實施計劃。
在林越溪至惡人穀一個月後,意外發生了。
月光如水,林越溪在一處崖壁之上打坐修煉。他忽然睜開眼睛,眼中精光激射,緩緩道:“朋友,既然來了,又何必鬼鬼祟祟,徒增笑柄。”
“哼!”一聲輕哼響起,月光下一條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林越溪十米之外。
朦朧的月光下,那是一個女子,寬鬆的白色霓裳掩蓋不住她那曼妙的身材。她的臉上帶著一個銀色的麵具,乍一看,林越溪還以為是曾經自己救下的那名女子,不過隨著那女子逐漸走近,他便知道並不是。
“來的可是移花宮的二宮主?”林越溪平靜地問道,其實他隻是看似平靜,心裏卻已然是激起千層浪,他之所以能夠認出對方身份,則是因為眼前這逐漸走近的絕代麗人,竟是個天生的殘廢,那流雲長袖,及地長裙,也掩不了她左手與左足的畸形。
白衣女子笑道:“既然認得我,你還如此安之若素?”說著,她抬起右手,將麵具取下,露出她那張絕代的容顏。
林越溪道:“二宮主於在下有恩,在下自不能對恩人避而不見。”
憐星眨了眨眼睛,輕笑道:“看來你倒不怕我。”
林越溪笑道:“古語有雲,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二宮主之美,如何能夠讓人懼怕?”
憐星笑道:“你果然與以前不同了,這倒是一件奇事,難道以前的你所有的表現隻不過是為了迷惑我與姐姐麼?”
林越溪道:“二宮主說笑了,在下如何能夠迷惑的了大宮主與二宮主?”
憐星嫣然笑道:“說笑麼?你將無缺的身世告訴了他,打亂了我與姐姐的計劃,難道不怕我殺了你麼?”
林越溪凝視著憐星,緩緩道:“二宮主確定這是你與大宮主的計劃,而非大宮主的計劃麼?”
憐星神色一怔,麵上動人的笑容逝去,冷冷道:“你好像知道的東西不少啊?”
林越溪道:“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該知道的我還知道。”
聞言,憐星明眸中精光暴漲,道:“或許當初我不應當慈悲。”
林越溪微微一笑,道:“人性本善,二宮主在十六年前便已然慈悲,如何又能夠改變本心呢?”
憐星已然麵若寒霜,冷冷道:“你不是林越溪!”
林越溪含笑道:“二宮主何出此言?我若不是林越溪,那又能夠是誰呢?”
憐星凝視著林越溪,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緩緩道:“姐姐將你帶回來之時你不過四歲。”
林越溪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於是便道:“二宮主難道今日前來,僅僅是為了與我討論,‘我’是不是‘我’的問題麼?”
憐星冷冷道:“我是要你陪葬的。”
林越溪眉眼一挑,忍不住道:“陪葬?為誰陪葬?”
憐星道:“為無缺和小魚兒陪葬。”
林越溪怔住了,道:“無缺和小魚兒好好的……”說到這裏,他頓住了,“大宮主也來了麼?”
憐星道:“你終於知道了麼?若不是你,縱使無缺依舊會遵守姐姐的命令要殺死小魚兒,但是隻要他們沒有決鬥,或者說他們隻要武功不分勝負,那他們就不會死。可是你……卻自作聰明地將真相告訴了他們!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但是你的這一做法卻也將他們兩人推入了死地。”
林越溪聞言,冷汗涔涔而下,他太自信了,或者說因為來到這個世界連連獲得絕世武功而導致過度膨脹。他自以為將真相告訴小魚兒和花無缺便能夠阻止他們兄弟相殘,又自以為按照計劃行事便能夠完成任務。卻從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等著他的計劃來執行。若是說他一直蒙頭苦練神功,待神功大成了再出來,那所有事情確實可以迎刃而解,但他卻自作聰明了。
如今憐星既然知道了,那麼邀月還會不知道麼?
看著林越溪的神情,憐星冷笑道:“不管你是不是林越溪,但你必須為你的自作聰明付出代價!荷露恐怕已經快要到移花宮了,屆時我姐姐必然會親臨於此,那時這裏必將被夷為平地,所有人……所有人都要為你的愚蠢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