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溪笑吟吟道:“小魚兒,你自己不是早就有答案了麼?何必來問我?”
小魚兒嘿嘿一笑。
約莫中午時分,果然有人來這地靈莊了。但見那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花無缺和江別鶴,兩人分別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在他們身後則有四個大漢抬著一頂轎子。
遠遠地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卻可以看到那地靈莊的下人再見到江別鶴和花無缺之後臉色大變,隨後便見到趙香靈親自出來相迎。
待那些人入了莊園之後,林越溪和小魚兒兩人便尋了一處牆角翻身而入,也好在這莊園夠大,他們兩人又武功高強,進入之後卻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終究因為是白天的原因,兩人也無法像晚上那般肆意來去,於是小魚兒去偷了兩件家丁的服裝,待兩人換好之後,便大喇喇地在莊園內走動。這偌大的莊園,家丁沒有上百也有大幾十,所以兩人這樣倒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而經過這一番曲折,待兩人到了莊內大廳外之時,裏麵顯然已經發生了一些事情。隻聽鐵無雙厲聲道:“這必定是有人栽贓!”
聽到這話,林越溪和小魚兒相視一眼,微微點頭。
隨即聽到江別鶴道:“這些藥難道真不是鐵老英雄和趙莊主買來的?”
緊接著也不知道是羅三,還是羅九說道:“我們兄弟倆什麼都不知道。”顯然,方才江別鶴是詢問他們。
鐵無雙怒道:“你們明明知道,昨夜你們也親眼瞧見的!”
羅氏兄弟中一人說道:“我們兄弟倆隻瞧見藥自己來了,卻不知是誰送來的,說不定是張三,說不定是李四,也說不定是……”
他這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卻有人幫他們接下去,隻聽江別鶴道:“也說不定是鐵老英雄的門下,是麼?”
林越溪和小魚兒兩人四下看了看,附近下人似乎都被譴走了,於是兩人貼近了一處窗子,捅破一個口子,往裏麵瞧去。
但見此時廳內趙香靈、鐵無雙、羅氏兄弟、江別鶴、花無缺均在其中,而且還有一頂轎子,正是方才莊外所見的那頂,隻是不知道轎子內坐的是什麼人?
隻見江別鶴說完之後,目光凝視著鐵無雙,悠悠道:“閣下還有何話可說?”看那意思就是在質問鐵無雙了。
鐵無雙卻怒目瞧著羅氏兄弟,厲聲道:“你兩人怎敢如此?”
羅九道:“我兄弟隻是說老實話。”
江別鶴道:“賢昆仲當真是信義之人,在下好生相敬,但鐵老英雄麼……嘿嘿。”言語之中盡是嘲諷。
鐵無雙須發皆張,怒喝道:“老夫怎樣?”
江別鶴不再答話,卻走到軟轎前,喚道:“鐵姑娘!鐵姑娘醒來了麼?”
林越溪可以感覺小魚兒的身子明顯一顫,想來現如今他的心裏頭當真是隻有鐵心蘭一個。
鐵心蘭的語聲在轎中呻吟著道:“嗯……我冷得很!”
江別鶴道:“鐵姑娘可知是被誰下毒的麼?”
這句話問出,林越溪發現廳中人臉色俱都緊張了起來。
隻聽鐵心蘭道:“我……我是中毒了麼?我也不知道是誰下毒的……”
頓了頓,鐵心蘭接著道:“我隻知吃了鐵無雙送來的兩粒棗子,就全身發冷,直打冷戰,不到片刻,已暈迷不省人事了。”
這句話說出來,人人都變了臉色。
鐵無雙更是頓足道:“你……你為何要血口噴人?”
江別鶴道:“閣下此刻還想狡賴,未免不是大丈夫了。”
鐵無雙怒道:“放屁!老夫與她一不相識,二無仇恨,為何要害她?”
江別鶴卻沒接他的話,而是扭頭對此時臉色鐵青的花無缺道:“花公子,你聽這話如何?”
花無缺究竟不是常人,到此刻竟還能沉得住氣,臉上神色雖然難看,但還是動也不動,隻是緩緩道:“我出手之前,總得要人口服心服。”那意思卻也已然確認是鐵無雙下的毒了。
江別鶴笑道:“正該如此。”
說完,突然向那抬轎的轎夫招了招手,道:“過來。”
那轎夫應命而來,躬身道:“江大俠有何吩咐?”
眾人正不知江別鶴在這緊張關頭,突然令這轎夫前來是為了什麼,江別鶴已微微一笑,道:“鐵老前輩方才說的話,你聽到了麼?”
那轎夫道:“小人聽得清清楚楚。”
江別鶴道:“你說他是否有加害鐵姑娘的道理?”
那轎夫道:“沒有。”
這時大廳中人人麵麵相覷,有的認為江別鶴故弄玄虛,有的認為江別鶴要弄巧成拙。
江別鶴卻不動聲色,反而笑道:“那麼,這毒不是鐵老英雄下的了?”
那轎夫道:“是鐵老英雄下的。”
江別鶴道:“你為何又說是鐵老英雄下的毒呢?”
那轎夫道:“隻因他雖無相害鐵姑娘之意,卻有毒殺花公子之心。他下毒本是要害花公子的,隻不過鐵姑娘首當其衝而已。”
江別鶴故意皺起眉頭,問道:“鐵老英雄與花公子也素無冤仇,又為何要害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