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再見花無缺,小魚兒的心上人(2 / 3)

明珠在星光下閃著光。林越溪和小魚兒掠在樹梢,綴著珠光。珠光隱入林叢,林中有三五間精舍。

林越溪和小魚兒隱身在濃密的枝葉中,倒也不擔心別人發覺,他們悄悄自林梢望下去,卻看見了花無缺的臉。

這張俊逸、瀟灑、安詳,充滿了自信的臉,此刻卻滿帶焦慮之色。

距離上一次見到花無缺,已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如今再見,林越溪難免有些恍惚,不由得暗歎,自己在這個世界居然已經不知不覺待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微微斜視了眼小魚兒,見他神情似有仇怨,心知兩人定然已經交鋒過了。

但見花無缺匆匆趕出門,看到荷露第一句話就問道:“藥呢?”

荷露手掌裏揉著那包頭的黑巾,悄聲道:“沒買到。”

她這三個字其實還未說出口來,花無缺瞧見她麵上的神色,自己的麵色也驟然大變,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黑巾,失聲道:“怎……怎地買不到?”

花無缺平時一舉一動,俱是斯斯文文,對女子更是溫柔有禮,但此刻卻完全失了常態。

林越溪看他這神態,已知道受傷的必是和他關係極為密切的人,否則他絕不會如此失常,如此慌亂。還記得上一次看到他失常,還是因為自己。對於花無缺,他其實也並無太多的情感,畢竟在花無缺的記憶裏,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林大哥,而在他的眼裏,花無缺卻隻是一個好看的令人嫉妒的少年。不過此時見他如此神情,也不禁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才會讓他如此慌亂。

荷露和花無缺又說了幾句之後,便進了屋內。

燈光自窗內映出,昏黃的窗紙上,現出了兩條人影,一人垂著頭,冠帶簌簌而動,似乎急得發抖。這人不問可知,自是花無缺。

另一高冠長髯,坐得筆直,想來神情甚是嚴肅,林越溪看了半天也看不出這影子究竟是誰?

忽聽得一個溫和沉穩的語聲緩緩道:“吉人自有天相,公子也不必太過憂鬱……其實,荷露姑娘此番空手而回,在下是早已算定了的。”

這語聲一入耳,林越溪心裏就是一動。

隻聽花無缺歎道:“這幾種藥雖然珍貴,但卻非罕有之物,偌大的安慶城竟會買不到這幾種藥,我委實想不透。”

那語聲接道:“那人算定了他下的毒惟有這幾種大寒大熱之藥才能化解,也算定了公子必定知道這點,他若不將解藥全都搜購一空,這毒豈非等於白下了。”

這語聲無論在說什麼,都像是平心靜氣,從從容容,林越溪聽到這裏,已斷定此人便是曾經在宜昌城遇到的江別鶴。

而小魚兒顯然也聽出了江別鶴的聲音,而且從其微微變色的神情,可以瞧出他似乎很忌憚江別鶴。

隻聽花無缺恨聲道:“不錯,此人自是早已算定了連本宮靈藥都無法化解這種冰雪精英凝成的寒毒,隻是……他和她,究竟又有什麼仇恨?為何定要將她置之於死地?”

江別鶴緩緩接道:“此人要害的隻怕不是她,而是公子。”

花無缺道:“我自入中原以來,從未與人結下什麼仇恨,這人為何要害我?……這人又會是誰呢?我實在也想不透。”

江別鶴似乎笑了笑,緩緩道:“隻要公子能放心鐵姑娘的病勢,隨在下出去走一走,在下有八成把握,可以找得出那下毒的凶手。”

鐵姑娘!莫非是鐵心蘭!林越溪心頭一動,隨即釋然,這世上能夠讓花無缺如此慌亂的,恐怕也隻有鐵心蘭了。

而小魚兒在聽到“鐵姑娘”這三個字,自然也想到了是誰,而相比起林越溪,他更是心神震動,而他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差點從樹上掉下來。樹葉“嘩啦啦”一陣響動。

隻見花無缺的影子霍然站起,厲聲道:“外麵有人,誰?”

小魚兒緊張的一顆心差點跳出腔子來。

隻聽江別鶴道:“風吹樹葉,哪有什麼人,在下還是先和公子先去瞧瞧鐵姑娘的病勢吧。”於是兩人都離開了窗子。

小魚兒這才鬆了口氣,暗道:“這真是老天幫忙,江別鶴一向最富心機,今日總算疏忽了一次……”

想到這裏,他心頭忽然一寒:“江別鶴一向最富機心,絕不會如此疏忽大意,這其中必定有詐!”

小魚兒當真是千靈百巧,心眼兒轉得比閃電還快,一念至此,就想脫走,但饒是如此,他還是遲了。

黑暗中已有兩條人影,有如燕子淩空般掠來。

小魚兒驚慌中眼角一瞥,已瞧見來的果然是江別鶴與花無缺。花無缺衣袂飄飄,望之有如飛仙,一雙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卻是滿含恨毒之色,想來必是以為躲在暗處的這人與下毒之事有關。

小魚兒武功雖已精進,但遇著這兩人,心裏還是不免發毛,隻是他出生入死多次,早已將這種生死險難看成家常便飯,此刻雖然吃驚,但也並不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