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田伯光見到屋內是儀琳和曲非煙之時不禁一怔,曲非煙說道:“喂,田伯光你是要過來給你師傅磕頭嗎?”
“你……你們怎麼在這裏?那個臭娘們呢?!”田伯光道。
曲非煙見田伯光胯下一片血紅,故作不知道:“咦?田伯光你這是怎麼了?被什麼人打傷了嗎?正好你師傅這裏有天香斷續膠和白雲熊膽丸給你治一治。”
田伯光見屋內目光落在床上,沉聲道:“床上是什麼人?!是不是那個臭娘們?!”說著就要走過來。
儀琳忙道:“你……你不要過來,令狐大哥已經受很重的傷了,你不可以再傷害他。”
田伯光一愣,定睛一看,還真的是令狐衝,當即便知道為何今晚儀琳會出現在這裏。儀琳又顫抖道:“你……你受傷了,我……我這裏有藥,你快拿去用吧。”說著從身上掏出天香斷續膠和白雲熊膽丸。
忽然之間,外邊高處有人叫道:“儀琳,儀琳!”
儀琳吃了一驚,聽出是師傅定逸師太的聲音,待要答應。
曲非煙吐氣吹熄了蠟燭,左掌翻轉,按住了儀琳的嘴,在她耳邊低聲道:“這是什麼地方?別答應。”一霎時儀琳六神無主,她身在妓院之中,處境尷尬之極,但聽到師父呼喚而不答應,卻是一生中從所未有之事。
田伯光也是一驚,此時自己被紫雲那個臭娘們給……給傷成這樣,若是讓定逸看到自己現在在這裏,非要了自己的命不可。
隻聽得定逸又大聲叫道:“田伯光,快給我滾出來!你把儀琳放出來。”
若是平時,仗著自己的武功和輕功田伯光決計不會害怕,然而如今重傷,定然不是定逸對手,當即從儀琳手上搶過天香斷續膠和白雲熊膽丸,便從窗戶翻出去。
林越溪聽到田伯光離去,總算鬆了口氣,同時又不禁想起剛剛自己做的事情,胃裏一陣翻滾惡心。
此時又一個聲音從外麵響起,“田伯光,滾出來!”這個聲音確實一個男聲。
接著定逸師太和那個陌生男子又在外麵連喊數聲,卻是沒有得到回應,
又一男子的聲音響起,“定逸師太、餘觀主,那田伯光定時聽聞二位到來躲藏起來,這間妓院藏垢納汙,兄弟早就有心將之搗了,這事待兄弟來辦。大年,為義,大夥進去搜搜,一個人也不許走了。”緊接著就許多人齊聲答應。
同時定逸師太也急促傳令,吩咐眾弟子四周上下團團圍住。
房間內,儀琳越來越惶急,隻聽得外麵吵吵鬧鬧,有人一間間房查過來。眼看聲音越來越近,儀琳急得幾欲暈去,心想:“師父前來救我,我卻不出聲答應,在妓院之中,和令狐大哥深夜同處一室。雖然他身受重傷,但衡山派、青城派這許多男人一湧而進,我便有一百張嘴巴也分說不了。如此連累恒山派的清名,我……我如何對得起師父和眾位師姊?”伸手拔出佩劍,便往頸中揮去。
曲非煙聽得長劍出鞘之聲,已然料到,左手一翻,黑暗中抓住了儀琳手腕,喝聲道:“使不得!我和你衝出去。”
然而忽聽得悉瑟有聲,令狐衝在床上坐了起來,低聲道:“點亮了蠟燭!”
此時還躺在令狐衝背後的林越溪嚇了一跳,但見令狐衝看了他一眼,衝他點點頭。
曲非煙問道:“幹什麼?”
令狐衝道:“我叫你點亮了蠟燭!”聲音中頗含威嚴。
曲非煙便不再問,取火刀火石打著了火,點燃了蠟燭。燭光之下,儀琳見到令狐衝臉色白得猶如死人,忍不住低低驚呼了一聲。令狐衝指著床頭自己的那件大氅,道:“給我披在……在身上。”
儀琳全身發抖,俯身取了過來,披在他身上。令狐衝拉過大氅前襟,掩住了胸前的血跡和傷口,說道:“你們兩人,也都睡在床上。”
曲非煙嘻嘻一笑,道:“好玩,好玩!大姐姐我們來陪你咯!”拉著儀琳,鑽入了被窩。
這時外邊諸人都已見到了這間房中的燭火,紛紛叫道:“到那邊去搜搜。”蜂擁而來。令狐衝提一口氣,搶過去掩上了門,橫上門閂,回身走到床前,揭開帳子,道:“都鑽進被窩去!”
儀琳道:“你……你別動,小心傷口。”令狐衝伸出左手,將她的頭推入被窩中,右手卻將曲非煙的一頭長發拉了出來,散在枕頭之上。隻是這麼一推一拉,自知傷口的鮮血又在不絕外流,雙膝一軟,坐在床沿之上。
同在被窩中的林越溪隻覺得兩團軟綿綿的東西抵在自己的手上,他下意識地捏了捏,隨即便聽到儀琳低哼了一聲,“姑……姑娘,你……”
林越溪這才知道自己捏的正是儀琳的胸部,登時有些尷尬了。
“別說話!”令狐衝低聲道。
儀琳頓時閉上了嘴,而林越溪有心想要將手挪走,可是本來就不大的床現在塞了三個人,實在是難以騰挪,加之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根本就不能隨意亂動,因此也就隻能貼在儀琳胸口上。那軟乎乎的手感,以及被窩內混合著自己、儀琳、曲非煙三人的體香,登時讓他有了感覺,畢竟他的靈魂是個男的。但是身體卻也告訴他,他現在是個女的,所以待他有感覺之時,下麵居……居然濕了,這讓林越溪想死的心都有。
“什麼叫有心無力!這特麼就叫做有心無力啊!”林越溪心中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