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彥漠然地回視舞靈兒的眼睛,在對方撐不住移開目光之後,點頭道:“好。”
當他們一行人來到問仙路山腳下時,王婉已經走到半山腰了,她的已經記不得自己走了多少石階了,有的時候她甚至感覺自己好像在幻境中,麻木地一步一步走著,麻木地承受著蝕骨的痛苦。
“哥哥,這個臭丫頭在幹什麼呢,難道受傷了?爬個山峰竟如老嫗一般行動緩慢,笑死人了。”舞靈兒看得王婉的狼狽樣,不由得一陣心情舒暢。
結果她回頭望向身旁幾人時,卻發現大家都對著一塊山腳下的石碑凝神思索。
等她自己讀完石碑傳達的意思後,看著王婉背影的眼神變了數遍,原來臭丫頭竟然在走問仙路!
舞如錦眼神熾熱地盯著外表毫不出奇的問仙路,心中激動萬分,這可是煉體修士夢寐以求的修煉場所,“兄弟們,我先行一步!”不等大家有所反應,他大步走上前去,迫不及待地踏上問仙之路。
朱彥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他旁邊一位形容懶散的錦衣青年,眼神射出兩道神芒探向麵前的高峰,能夠看清事物的本源,他收回目光,打了一個哈欠,衝著舞靈兒壞笑道:“這條路可不是那麼好走的,靈兒,當心你哥哥下不來嘍,哈哈。”
舞靈兒一聽此言大怒,不過她到底是理智尚存,眼前這位青年是朱彥師兄的好友,名叫東方煜,身份神秘莫測,但是一雙天眼卻能看透一切。
“哥哥,哥哥!”舞靈兒站在山腳大聲呼喊,可是舞如錦已經聽不見了,他滿頭大汗地承受血肉熬煉之苦,對周邊的一切充耳不聞。
舞靈兒看他頭也不回,心裏一著急,自己親自跑上了石階。
“啊!”
舞靈兒痛的彎下了腰,要知道她不是體修,從沒經曆過煉體之苦,身體強度也不如體修,之前在那座神秘的閣樓,要不是靠著師傅賜予的法寶抵住了空間壓力,她早就像那些人一樣爆體而亡了。
隻一步她就疼得腿腳發軟,不得已她隻好退了下來,沮喪而又擔憂地望著兄長的身影越來越遠。
“若是不行,隻要他下山就可保命,舞道友不必擔憂。”一個氣質溫文爾雅,貴公子模樣的青年說道,他是東方煜的好友,大家叫他行雲公子。
“行雲,你倒是憐香惜玉啊,嘖嘖,顯得我多麼惡劣似的。”東方煜懶懶地說道,那樣子好像幾天沒睡夠覺一般。
行雲笑而不答,搖了搖頭,盤坐在一旁的石碑附近,等著舞如錦下山。
對於山下發生的一切,王婉是一點都不知道,就算身後有餓狼在追,她恐怕都察覺不到了,雖然有石階周圍的靈藥香氣幫助她守住靈台不失,但是她現在經曆的已經不單單是肉身上的磨練。
每走一步她的骨骼就碎裂一塊,走著走著她的腿骨盡碎,她就用胳膊爬行,沒走多少布,她的胳膊也無法使用,她就用身上一切能夠用的部位繼續蠕動前行。
等到她終於走完從骨骼開始碎裂起的第兩百零六步時,全身癱軟如泥,幾乎無法行動,她終於知道在剛剛路過的路上看到的一灘幹枯的血肉是什麼,那是一位死在路上的失敗者!
王婉的心中無比的清明,她沒有放棄,也不會放棄,隻要還能動彈她就一定會走下去!
當她進入到下一個石階時,她感覺到自己碎裂的骨頭漸漸開始愈合,果然如此,她知道問仙路蜿蜒曲折,每一處曲折為一段路,每次都會在這段路盡頭對挑戰者的身體進行修複,隻要能走到盡頭就好,而熬不到的就死在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