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把腿分開！”聶包丕從口袋裏摸出了他買的美工刀，怒目瞪著康瑞敏叱喝：“要不就挖你一隻眼睛出來！”
“啊，不要啊，聶書記，這遊戲太不好玩了！”康瑞敏見聶包丕表情嚴肅，不像是跟他開玩笑，嚇得渾身冷汗淋漓，覺得眼睛要比尿尿的東西重要，就顫抖著張開了雙腿。
“砰！”槍響了，雷豔琳的槍法很準，雖然康瑞敏穿著藍色的褲子，遮擋著目標，她還是憑感覺一槍擊中了目標，使子彈帶著些許毛發和碎肉擊穿了車玻璃，飛了出去！
“啊，”康瑞敏慘叫了一聲，兩腿條件發射般地並攏住，要不是黑妹抱著他，他就倒地哀嚎了。
“哈哈，”聶包丕看開了一個小洞的車玻璃上有了些許血跡，就拿衛生紙擦了擦，然後塞到了康瑞敏嘴裏，說道：“這是你咎由自取，說，你把錢藏到了哪裏？”
“什麼錢啊？”康瑞敏吐出紙，咳嗽了兩聲，還裝糊塗，見聶包丕揮舞著美工刀劃來，才說：“我說，我交代，求你饒我一條小命！”
“說，把錢藏哪了？”聶包丕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把他的眼鏡拿出戴上，笑眯眯地問。
“藏到，我不知道！”康瑞敏腦子飛速地運轉，想聶包丕要找的是錢，一旦把藏錢的地方說出，他就有可能被聶包丕弄死，所以啟齒了，又改口為不知道。
“你不說，我讓你殘廢，說了，我讓你痛快地死去。”
“隨你便吧，我現在是市委書記，不是一隻螞蟻，如果不明不白被你殺了，你必受到法律的製裁。”康瑞敏感覺褲襠裏被血滲得濕漉漉的，不再和剛才那樣火辣辣地疼痛了，膽子就大了起來，拒不承認他偷了錢。
“丁三已經被我抓獲，如實交代了一切，你還給我嘴硬！”聶包丕站起，溜達過去，扇了康瑞敏一個耳刮。
“啊，百密一疏！”康瑞敏心裏哀歎道，很後悔沒有查看一下丁三是否真死？就匆忙開車離開。
“你如果把錢一分不少還回來，我就饒你一命，讓你繼續做市委書記，要不然我先撤銷你的職務，再把你當一隻螞蟻踩死。”聶包丕邊說，邊像個女人似的，在康瑞敏臉上擰了一下。
“我是市委書記，要撤我的職，也得組織上決定，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你今天把我打殘了，行為是黑社會性質的，我一定要向組織上反映！”康瑞敏因失血過多，感覺說話都氣力不足，頭暈目眩，心想幹脆假裝暈倒吧，好尋找機會反擊，就把頭耷拉了下去。
“你多次私放殺人犯，和殺人犯合夥偷盜麗蓉的家產，是什麼行為？”聶包丕一把揪住康瑞敏的頭發，把他的麵孔翻起，發現他翻起了白眼，就對黑妹說：“鬆開他，給他頭上澆一盆冷水。”
“哎呀，聶書記，他把血都流到我腿上了！”黑妹鬆開了康瑞敏，發現自己的腿上也有了不少血跡，埋怨道。
“那你洗洗去吧，洗完再弄醒他！”聶包丕看康瑞敏跌到在地，就放鬆了警惕，坐在了沙發上，那知黑妹一進了洗澡間，康瑞敏就麻利地站了起來，舉槍對準了他，嚇得他麵色蒼白。
“今天，我也要把你的鳥打飛。”康瑞敏裝死奪得了反擊的機會，麻利地把子彈推上了膛，瞄準聶包丕的襠部開了一槍，可子彈跑偏了，打穿了一塊車玻璃，他想不可能啊？新拿的手槍啊，還專門校準過瞄準線，不是跑偏的那把了！他不信邪，要開第二槍的時候，發現後腦勺有冰冷的槍口頂著，就沒有再敢動。
“你開槍啊，看我的手快，還是你的手快。”雷豔琳的槍法好，源於她的眼睛好，能根據槍與地麵的角度，準確判斷發射出的子彈的路線，當康瑞敏先前扣動扳機時，她也扣動了扳機，攔截住了康瑞敏手槍射出的子彈，保護了聶包丕。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康瑞敏閉上了眼睛，抑揚頓挫地念了這麼一句，舉槍對準了自己的鬢角，準備飲彈自盡，可扣動扳機時，槍沒響，仔細一看，發現彈夾沒了，雷豔琳正拿著他的手槍彈夾衝他微笑。
“怎麼樣？你服還是不服？”聶包丕對雷豔琳的表現非常滿意，神氣地問驚恐的康瑞敏。
“服了，對不起，聶書記，我自打當官以來，沒撈下一分錢，反而還欠下了一屁股高利貸，最近人家放貸的逼著向我要錢呢，所以我就財迷心竅，勾結丁三偷了您的一車現金，錢在我老婆租賃的倉庫，除了給了一個乞丐五萬之外，其餘的分文未動，請您看在我為您屢立功勳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康瑞敏自知再鬥下去，自己必死無疑，就這樣哭泣著說道，事實上，他把錢一弄到倉庫，就點了兩千萬讓她老婆帶到了娘家藏了起來，以防這次行動失敗後，官被撤，家被抄，流落街頭。
“帶路，”聶包丕親自開上了房車，讓康瑞敏指引著，到了藏錢的倉庫，發現錢果真在倉庫裏後，讓黑妹把錢搬到了房車上，然後甩給了康瑞敏二十萬，說道：“你以後還是市委書記，這二十萬你拿去，換一根驢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