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城中不設城主,卻有七大長君,對應北鬥七星,乃是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七大長君,俱是掌道修為,這個數量即便是與主城想必,也不遜色。是以天機城雖小,在諸城聯盟中不喜幹事,卻無人敢輕辱。
穆少聰在進入城門之後就與葛悅分開了,倒是留下了自己的地址,說是但有所需,萬死不辭,葛悅倒是笑了笑,沒有放在心上,他看好穆少聰的未來,但是現在他還沒有需要求他的時候。
臨別之時,葛悅突然叫住少年,並扔給他一枚令牌。
穆少聰接過之後,看到上麵隻有一個‘葛’字,“恩公你這是……”他不解其意。
“沒有什麼,你若是遇見什麼不平常的事情就可以來尋我。”
穆少聰沒做多想,然後告辭了。倒是蘭卿心了解葛悅的性情。問道:“小悅,你是不是在他身上發現了什麼?”
“嗯,那神聖有陰煞之氣,看來是遇到了滯留陽世的鬼魂。”
蘭卿心這才想起來葛悅還身兼了幽冥的輪轉王之位,負責協調陰陽,好笑的說道:“我們之前還在抵抗幽冥入侵,你卻已經是幽冥一方的大佬了,說!你的心是那邊的?”
“嘿嘿,我的心自然是心兒你的。”
“哼,油嘴滑舌,我給你說正事呢!”
葛悅正色道:“幽冥的事情多有內情,據我看來,地府一方應該不同意入侵現世一事,他們認為幽冥和雲崖大千一體兩麵,任何一方毀滅都會牽扯到另一方,裁判所一方倒是極力推舉此事,但卻遲遲不肯盡全力,看來也有是所忌憚或者別的牽扯。至於黃昏諸神,他們在幽冥內戰中損失最為慘重,至今也未恢複,更不會牽扯此事……”
蘭卿心也若有所思,當時在海島戰場的時候她就有所懷疑,為何克恩隻在最初的幾場戰鬥中出現,而且兵力配置極為不平衡,現在看來也是因為他背後的那些人心不齊的原因。
“擔心什麼,反正天塌了有高個頂著,暫時不用你我擔憂這些事情,倒是那個少年,若是我沒看錯,沾在他身上的那股陰煞之氣恐怕馬上就要爆發了……”
行走在天機城中,葛悅倒是好一陣體驗了天機風情。路邊的小攤不少,卻都是算卦問福的。好奇之下,葛悅倒是多看了兩眼。
因為這幾日來了不少外地人,這些卦攤倒是生意興隆,每個攤子前都或多或少有幾個前來求疑解惑的。
一個年過三十的漢子越過了前麵幾人,將幾十兩銀子塞到一個卦師麵前。前麵的人剛想嗬斥他排隊,結果這漢子說道:
“多謝老神仙!前些日子我按照您老的主意每日到城外叩拜沱江,並飲一瓢之水,我那婆娘果然懷孕了!謝謝老神仙,要不是您,我陳五真的就絕後了!今日特來拜謝,送來卦金五十兩。”
眾人頓時嘩然,這算卦的竟然這般厲害?竟然還能送子?
那卦師是一個須發皆白的道人,輕輕撫了下自己的胡子,說道:“天地至理,陰陽萬物,皆在這卦盤之中,你命中雖然無子,乃是金火絕命,但是天機城外的沱江卻是可為你爭得一線生機,可是這水離江……”
眾人聽這道人娓娓道來,雖然雲山霧繞,但是不明覺厲。隻道這是鬼神手段,竟然能夠逆天改命。頓時都湧向他的攤位算卦。
葛悅雖然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從小對這等裝神弄鬼的東西不信,但是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世界,由不得他不心中打鼓,心中暗道,真的這般厲害?隻是讓這男子喝幾碗水就能解決不孕?莫非是沱江是子母河不成?
蘭卿心倒是撇了撇嘴,說道: “哪有這麼神奇?逆天改命?就連七大長君都不敢說有這樣的手段。估計就是一些偏方之類的。他恰好治好了此人的隱疾而已!”
“這位小姐!可不敢這麼說?這陳五我們俱是認識的,年過三十尚未有子嗣,這天機城中的大夫都被他請遍了,卻都沒有一個能治好他的不孕之症,偏偏這位老神仙一來就治好了。你說神奇不神奇?年輕人,這種事情,還是要信的。”
葛悅對這路人的話不置可否,蘭卿心卻耳朵很尖的聽到一聲嗤笑。她好奇的看過去,一位麵貌不過十二左右的少年正箕坐在一個攤位前,攤子邊放了一個幡布,上書鐵口直斷四個字。心中暗自納悶,這是誰家的攤子,怎麼讓一個小孩看著,大人呢?莫非這也是一個算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