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穩穩停在別墅門口的草坪上,喬允諾坐在車子裏遲遲沒有下車。想起昨晚他對她做的事,想起他今早態度的轉變,又想起自己激怒他的話,她有點不想麵對他。
無奈地下了車,走到門口,輸入了密碼。
屋內很安靜,帶著一股淡淡的莫名的味道。
她在玄關處換了鞋子,走了進去,才瞥見茶幾上幾日前換上的鮮花一直沒換,此時已經枯萎發黃,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喬允諾走近,取出花瓶裏枯萎的花,扔進了垃圾桶,又拿出手機定了一束鮮花。
她轉身去了廚房,瞥見早上他給她熬粥用的鍋。打開鍋蓋,她聞見了濃濃的焦味,鍋裏早已沒有了粥,留下鍋底一片焦糊的痕跡。
喬允諾歎了口氣,將整個鍋裏裏外外認認真真地清洗了一遍。
她煮好晚飯,已經接近六點。
喬允諾將飯菜擺好,坐在餐桌旁。等了好久,本以為經過今早的鬧心,陸靳琛不會再回來,不想門外的傳來一陣漸行漸近的車聲,而後是車子熄火的聲音。
可過了好久,門始終沒有打開。
她有些好奇,起身想去開門看個究竟,正好撞上開門進來的陸靳琛。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眼裏不帶任何色彩,彎腰想在玄關處的鞋架上取一雙拖鞋。
眼前已經有人蹲在鞋架旁,從裏麵取出一雙拖鞋,放在他的腳邊。
陸靳琛毫不理睬,也沒有穿鞋,徑自走上了樓。
喬允諾默默地將他的拖鞋放在了鞋架上,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那束百合花發呆。
回到臥室的陸靳琛,整個人成大字型地躺在了床上。
剛剛車子開到了別墅的附近,他便看見了自己家門前停著她的車子。
今早的警告,果然讓她乖乖地按時到來,可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然而當車子停下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勇氣麵對她。
進屋看見她蹲在鞋架旁給自己提鞋,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隻好內心慌張逃離。
雖然他知道她這麼做隻不過是出於那份協約,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動容。
這樣子的她,煮好飯菜等他回家,回家後給他提鞋,真是像一個新婚妻子。
妻子?他真的是想都不敢想,他好想給她這個身份,可他知道他不可以。
且不說那件事被喬允諾知道後,會怎樣?可從六年前,即使兩人在一起,她都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他的愛,太卑微,卑微到失去了自我。
陸靳琛在臥室裏待了很久,才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家居服下樓。
樓下早已沒了喬允諾的身影,餐桌上的飯菜原封擺著。
屋內也沒有了清晨那股怪味,散發著淡淡的百合香。
陸靳琛進廚房倒了一杯水,邊喝邊往樓上走,在樓梯的轉角處,同下樓的喬允諾碰上。
喬允諾恭敬地鞠了個躬,問:“先生不用晚餐嗎?我去將飯菜熱熱。”
她說的話,隻剩下了主仆之間的關係,沒有任何的親近之意。
“不了,我用過了。”不等她回答,他上了樓。
昨晚的事情,他已經真摯地同她道歉了。可她對他的態度除了恭敬,別無其他,這倒是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