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口述
“你不能被這些侵占了生活,你隻是一個女人,應該被疼愛,被嗬護,這些事交給男人。”恍惚之間,我真的覺得陳彬是我的救世主,能帶我走出這片迷霧。
可是,就在陳彬拿出打火機的那一瞬間,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拿起工作台上的壓板,朝著陳彬狠狠地砸了下去。
我不能讓任何人破壞我的秘密房間,不能讓他把這堵牆推到。
陳彬軟綿綿地倒在我的麵前,那張俊朗的臉龐貼著我赤裸的足尖。
我是瘋了嗎?我跪在地上,捧起陳彬的臉,我難道真的殺了陳彬?
四、
那一晚的失控讓我內疚了許久,我知道陳彬對我並無惡意,他隻是想幫助我走出那片陰霾,不讓那些黑色的秘密把我包裹地無法喘息。
幸虧我沒有錯手殺了他,否則我的生活真的會被自己徹底毀掉。
一籌莫展的案件調查進度,強大的破案壓力導致全所上下都被層層陰雲籠罩著,領導沒有好臉色,同事們的氣色也都不好,在這樣的氛圍下,誰也看不出我的異樣。
我一次次回到那兩個女孩最後的棲息地,平躺在潮濕的沼澤地上,把臉貼近幹涸的樹葉,企圖從現場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我聽見風拂過臉頰的聲音,我感覺到雨珠滴落在眼瞼上的冰涼觸感,唯獨想象不出這兩起案件有什麼破綻。
十三歲,十三歲!這個數字在我腦海中不斷翻滾著,我在大腦中搜索著信息,卻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周峰的背叛,閨蜜的兩麵三刀,還有那些我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我懷揣著他們的秘密。
我痛苦而固執地活著。
案子是在三個月後破的,和之前刑偵大隊設想相差無幾,是一個剛剛刑滿釋放的人幹的,原因是他的女兒在他入獄的時候出了事,他要報複。
看著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被押送上警車,去指認現場,被監控,被判刑,我沒有一絲輕鬆感。
這個結果仿佛與我毫不相幹,我依舊執著於追求“十三”這個數字,用自己的方式尋找另一條解脫的途徑。
我不相信這個人是凶手,因為我十三歲那一年經曆的恐怖事件,那個人依舊逍遙法外。
陳彬以為抓住凶手之後,我的病狀會減輕一些。他悲哀地看著我,搖著我的肩膀說:“林沁,你醒醒,你應該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你很清楚,你現在的狀態根本不能做一個警察。”
我瞞了所有人,隻為能利用職位之便,去尋找秘密的根源,不斷地挖掘出更多的秘密,為了破解記憶深處最疼的那個秘密。
可是,我已經迷失了。
我不能判斷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在深夜降臨的時候,痛楚加倍。
在這樣的狀態下,周峰離開我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平靜地看著他站在我麵前,嘴唇張張合合,他似乎在說要和我結婚,但是前提是我辭職跟他去另一個城市,他似乎在說很愛我。
我冷笑著,在這兩年發現別人秘密的時光中,我的信任感已經完全融化了,我不知道誰在騙我,表麵衣冠楚楚,行徑可能連禽獸都不如。
兩年的時間過去了,我依舊還是一個戶籍警,一個在夜晚時分,守著一堆秘密過日子的瘋瘋癲癲的女人,陳彬最終忍受不了我偏執,選擇了調離崗位,他不想親手舉報我,讓我失去工作,隻能選擇離開我。
而我,依舊在孤獨的追尋中,看不見明天,看不見未來,看不到一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