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聽到馬總監說了聲喂,她啪啪說了一通後,還不待那邊再說第二個字,便將電話掛了,並關機。
仰頭,一切雲淡風輕。
管他是誰的錢,反正,她現在自由了!
許是累得太久,她一下子什麼都不去想了,隻想著去看阿儼,隻和阿儼從此在一起,什麼都不用再想,也什麼責任都不用再背。
小電驢在HS廣場前劃了一個利落的半弧,呼嘯而去。
宋雅川在辦公室接影樓那邊來的電話時,人正站在巨大在的落地窗前。
廣場上那一抹小小的身影看得一目了然。
掛了電話,他沒怒也沒燥,雖然一大筆錢跟丟在水裏似的,連個泡都沒起一個。
看著下麵拿了錢反而落跑的小女人,他沒去追,也沒下通輯令。
麥聰得知子秋辭職的事,很是驚訝,BOSS拿了多少錢去替那個女人消責去任,他是知道的。
可沒想到,對方拿了錢謝字都沒說一個,人就跑了。
真沒見過這麼過河拆橋的小人。
他倏地跑進總裁辦公室,急促地說:“總裁,洛子秋她跑了!”
宋雅川像是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似的,淡淡地點頭:“知道了,你出去吧,我這還有事。”
“總裁,她是拿了你的錢後,跑的,咱們不追嗎?”
“由她。”
“可是,那樣一大筆錢……”
“還要我說幾遍?出去!”宋雅川發火。
麥聰不解,麵色陰鬱,轉身。
“等等!”宋雅川叫住他。
“追嗎?”麥聰大喜。
“追什麼追?”宋雅川斥他,“給她隨身的那張卡裏,打筆錢進去,這一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手上多帶點錢,有保障。”
麥聰就恨自己剛才為什麼沒更快一點,那樣,這會兒他人就不在這裏了,也就不用再多打一筆錢出去了。
聽完BOSS的命令,他更鬱悶了。
郊外。
不年不節的時日,墓地裏人煙稀少。
除了幾個打掃看管墓園的老人,再無其他人。
子秋捧著一束在花店買來的花,花束奇大,時下流行的什麼花都有,就怕落下了哪一種似的。
墓碑上的相片經風吹雨吹,早已褪去當初的顏色,隻是那眉眼間的笑意,還是溫暖可親。
子秋很少來這兒。
剛開始那一年,是不相信他真就躺這兒了,所以來得少。
後來,是來一次,便如死過一回,也就來得少了,
五年光景加起來,估計還不到十次。
將花擺好,她席地一坐,拍拍墓碑上的相片:“在一起那麼多年,都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花,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看別人都送,我也就給你帶了,這倒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我帶了你最喜歡喝的紅酒。”
想起第一次喝紅酒,她笑了:“算了,好像你也不怎麼喜歡喝紅酒,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帶嗎?其實,是因為,隻要那一次我生日,你喝了紅酒後,說出來的話最動聽,你不知道,我那次就暗暗下了決心,以後,隻要我想聽好聽的了,就一定給你喝這種酒,你要不喝,我就灌!”
“姑娘!”正說得興起,一位老伯跑了過來。
子秋望去,看他手上似乎拿著個什麼東西。
她站起身,老伯就到了眼前,遞給她一個錢包:“姑娘,這是你的錢包吧?”
子秋接過,還真是。
又拿過自己的包包查看,原來是拉鏈沒接,想是剛才包包一斜,錢包就順著敞開的拉鏈口掉了出去。
“是我的,謝謝您了。”
老伯擺手:“這個時間就你進來了,我想就是你的,看看沒少東西吧?”
子秋打開包,忙拿了一點錢,遞給他:“謝謝,什麼都沒少,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
“給我錢幹什麼?你的錢包又不是我的,我老漢可受不得別人的好,憑白無故的我才不要別人的錢。”
說完,他轉身,走了。
不知為何,子秋突然就想起了宋雅川。
給她幫過無數次忙,這次又拿這麼多錢出來,說到底,她甚至連個好臉色都沒曾給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