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走著,忽然前麵薄霧中,一個人影朝我們走來。我們還沒看清楚是誰,金跋已經左手放在胸口,恭敬的站立在路邊,等著來人走過來。這時我們才看清楚,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長老。他走到我們的麵前,同樣左手放在胸口,微微彎腰,算是打過招呼。他走到金跋身邊的時候,停住腳步,用慈祥的眼光看著金跋,然後拿起金跋的手,放在石頭的手上,又在石頭和金跋的頭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別看長老極少言語,但似乎對部族的大小事情都了如指掌,從他的行為來看,他顯然對金跋和石頭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此時的金跋,表現得卻不再是羞怯,反而眼中充滿了淚花,她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深情地看著石頭,似乎自己麵對的,正是一件無比神聖的莊嚴的事情。石頭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但似乎也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他用胳膊輕輕地攬過金跋的肩頭,衝著長老點了點頭。駱子文小聲說道:“看樣子,這大概就是證婚了吧?雖然太快了點,但石頭哥和金跋姑娘,確實挺般配的。”從長老的動作和金跋的表情來看,駱子文的說法大概沒錯。石頭救過金跋的命,兩人再次見麵,也稱得上是一見鍾情,他們能成其好事,自然算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做完這一切,長老再次朝我們微微彎腰,就自顧自地離去了。我轉頭對石頭說道:“石頭,大哥衷心地祝福你和金跋姑娘,等我們回到黑風鎮,大哥再好好擺酒給你們慶祝,再好好給你備一份賀禮。”狗子和駱子文,也紛紛表示祝賀。石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哥,子文,狗子,我們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和你們說外話了。雖然我和金跋語言不通,但她的心意我很明白,我,我也很喜歡她,這大概就是人們說的緣分吧,以後也一定會對她好,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我鄭重地點點頭,心裏很是安慰。石頭從小失去了父母,經曆了那麼多磨難,現在有一個稱心如意的伴侶陪伴在身邊,自然是人生之大幸。我們慢慢走到了部落營地的外圍,這時候才看清楚,黨項族遊離部落選擇在這個地方建立自己的大本營,並且能夠在此居住上千年而安然無恙,絕對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而是經過精心謀劃的結果。部落三麵環山,一麵臨水,但是這三麵所環的山,卻不是一般的山,而是陡直樹立的懸崖峭壁,崖高萬丈,高聳雲天,別說是人了,就是身手再敏捷的野獸,也難以通過懸崖進入部落營地。而唯一環水的一麵,也就是我們進來時候的那條水路,已經被黨項人重新設計,一路上機關重重,陷阱密布,沒有人帶路,也根本不可能進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