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教授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玉佩,眼睛馬上像被什麼有磁性的東西吸引住一樣,眼神中再次煥發出他當初看見那張牛皮卷時的異樣光彩,嘴裏情不自禁地說道:“肯定是了,肯定是了。”駱子文著急地問道:“教授,肯定是什麼了?”熊教授卻沒答話,轉而激動地對鄧婷說道:“婷婷,你去問酒店的夥計要一碗清水過來。”我們都有些迷惑不解,要清水幹嗎?不是用來洗玉佩吧,這玉佩不是很幹淨嗎?不一會兒,鄧婷從門外端來一碗清水,放到教授麵前。教授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進碗裏,過了幾秒鍾的功夫,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剛剛還是通體碧綠的玉佩,竟然慢慢變了顏色,上麵出現一些淡紅色的紋路,這些紋路的顏色,越來越深,一會兒就變成了血紅色。剛剛還斷斷續續的紋路,也連成一體,竟然就是和牛皮卷一樣的文字,也就是一千年前黨項族遊離部落所創立的文字。“教授,上麵都寫了些什麼?”駱子文問道。“上麵的文字翻譯過來,就是‘樹神與你同在,遊離萬世長存,金跋。”熊教授一邊回答,一邊小心地把那塊玉佩從青瓷碗中取出來,上麵的顏色很快變淡,消退,看不見了。頓了頓,熊教授接著說道:“這其實是一塊生死牌,凡是黨項族遊離部落的孩子,一出生就會獲得這麼一塊生死牌,上麵是遊離部落的圖騰語言和擁有生死牌的人的名字,從牌上看,你們救的這個人,叫金跋。既然被叫做生死牌,也就意味著,這個牌子從族人生下來就佩戴上去,死後隨著人入葬,終身佩戴,不得自行摘下。不過隻有一種情況,它可以被拿下來,就是有人救了擁有這塊牌子的人的性命的時候,主人可以把牌子取下來,送給救他性命的人。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個叫金跋的人,才會把他的生死牌送給你們。”聽了熊教授的解釋,鄧婷有些疑惑地問道:“這塊生死牌,為什麼隻有放在水裏才能看見字跡呢?而且還是紅色的,像是血一樣。”熊教授繼續解釋道:“這是內蒙古大草原特產的一種玉,叫血玲瓏。玉裏麵有細密的紋路,遇水即紅,水幹則綠。遊離部落的能工巧匠使用特殊的工具,在玉的表麵雕琢上自己的文字,因為平時玉佩戴在人的身上是幹的,所以字不會顯出來,一旦放到水裏,字跡就會顯露。”狗子一撇嘴,道:“我還以為是什麼稀罕東西,原來就是一塊玉做的牌子,送給我們,又能值多少錢啊?”熊教授笑笑,說道:“我還沒說完的。他既然能把自己的生死牌送給你,就表示他可以把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都送給你。生死,生死,父母生了他,給了他生命,你又救了他,等於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他就願意為你去做任何事,包括為你去死。你說它值不值錢?”我們聽了教授的解釋,一個個驚奇不已,心裏不得不佩服遊離部落族人的知恩圖報,有情有義。熊教授講完這一切,好像還不過癮一樣,問我們幾個道:“你們那天還碰到什麼事情了,都說給我聽聽,越詳細越好。”我想了想,好像沒有啥事情沒有告訴教授了。倒是一邊的駱子文,開口說道:“我們在草甸子的時候,聽見甸子深處好像有牲口的叫聲,還有人吆喝牲口的聲音,反正就好像是有個屯子在草甸子裏麵一樣。”這個我倒忘了熊教授臉色一變,皺眉想了想,對狗子說道:“狗子,你去找掌櫃的要幾張紙和一支毛筆過來。”狗子聽話的出去了,我們幾個又是一愣,教授這又是要幹嘛啊?教授卻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說道:“現在不能告訴你們,要是早告訴你們了,可能就不靈了。”過了一會兒,聽見門外一個夥計問狗子道:“狗爺,你們今天來吃飯,怎麼還要筆墨紙硯啊,幹啥用啊?”狗子沒好氣地嗬斥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拿進去就行了。”狗子帶著夥計進來,夥計把筆墨紙硯都放到桌上,就被狗子趕出去了。熊教授這才對我們幾個說道:“遠山,石頭,還有子文、狗子,你們過來,把你們去草甸子捉蜜狗子時走過的山,遇到的河,草甸子,或者是比較高大的樹木,都畫到這張紙上,越詳細越好,越清楚越好。”雖然我們不知道教授讓我們畫這個幹嗎,但既然是教授吩咐的,就肯定沒錯。和教授說了,也練練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