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寶藏金鑰匙現身(1)(1 / 2)

因為熊教授和鄧婷幾乎從沒這麼翻山越嶺,走不了多會兒就已經氣喘籲籲,我們隻好邊走邊歇,行進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等我們到達虎尾嶺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整個黑森林都隱入重重黑幕中。要到達爹當初埋葬怪人的地方,必須還得翻過前麵一道嶺才行。看著熊教授和鄧婷已經累得實在走不動了,而且即使今晚趕過去,也無法挖掘怪人的屍體,所以我們決定在嶺下過夜,等天亮再上嶺。鄧婷一聽不走了,馬上癱軟在地,脫下自己的靴子,揉著自己的腳。經過一路上的鬥嘴,鄧婷和狗子、駱子文兩個早就很熟悉了,鄧婷一坐下,鄧婷就大呼小叫道:“小胖子,過來給本姑娘揉揉腳。”狗子白了他一眼,氣喘籲籲道:“誰願意給你揉就給你揉吧,我可是有媳婦的人,不能和你走得太近。”鄧婷被狗子那半認真半開玩笑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道:“就你那樣子,還有媳婦呢?你媳婦啥樣啊,領來給我看看啊。”狗子沒好氣地回敬道:“我媳婦一比你漂亮,二比你脾氣好,誰像你啊,嘴又厲害,脾氣又大。”鄧婷一聽,起身就去追打狗子,狗子站起來就跑。兩人也忘記勞累了。熊教授一邊大口地呼吸者黑森林的空氣,一邊高興地說道:“別看累是累點,但這麼一走啊,渾身筋絡都舒展開了,感覺自己也年輕了。特別是這森林裏的空氣,真是新鮮啊,我以前天天坐在書房裏,早就應該出來走走了。”駱子文拿著皮囊去溝裏打來泉水,然後把在鎮上帶來的幹糧大餅、醬牛肉等分發給大家,充當晚餐。而我和石頭、狗子則拎著刀斧去砍一些碗口粗的木材、藤蔓,準備搭鋪過夜。很多人可能要問了,就住一晚上,還費那麼大勁幹嗎,在地上隨便湊合一晚不就行了。其實這是對黑森林的情況缺乏了解。別看現在已經是初夏時分,但東北地區地下的永久凍土層,是常年都不會融化的,一到了晚上,寒氣就會從地下慢慢滲透上來,如果人救這麼睡上一晚上,非得落下傷寒病不可,嚴重的,第二天人就站不起來了。我們砍來樹枝、藤蔓,在離地兩米多的地方,借著四周的樹幹,搭起了幾個簡易的床鋪,然後把自己帶來的各種獸皮、老皮襖鋪墊在上麵,這樣既避免了睡在地上被寒氣侵蝕,同時也防止了夜裏野獸的偷襲。大家趕了一天的路,都已經筋疲力盡了,吃了一些東西以後,就爬到各自的床鋪上,沉沉睡去。一夜無話,第二天大家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射進森林萬道金光。各人都到山溝水邊簡單洗了把臉,隨便吃了點昨晚吃剩的東西,然後收拾好工具,再次上路了。太陽一竿子高的時候,我們終於到達了當初父親埋葬怪人的樹林。這次,熊教授讓大家都跟在後麵,他和爹走在最前麵,小心翼翼地尋找著怪人的墳墓。因為當初爹為了防止怪人的家人會找來,怕不好找,所以就在附近的大樹上用斧頭砍了幾個三角形的記號,雖然已經過了三年,但記號還在,所以沒有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個地方。我們圍過來,雖然埋葬怪人的地方早已長滿了雜草,長出了一些小樹苗,但畢竟是和周圍不一樣。爹當初蓋在上麵的九葉蒿,也還能看出來。熊教授看見墓葬還在,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動手吧。”他話音未落,狗子已經舉起鐵鍬,一下子就插了下去,結果被熊教授一把抓住,說道:“不行,不行,這可不是挖墳盜墓,你這一下子下去,可能我什麼都找不到了。”狗子還一臉不解,問道:“不用鐵鍬挖,那你用什麼挖?”鄧婷已經從工具箱拿出一把巴掌那麼長的小鐵鏟,一把木頭做的,三四寸長的薄薄的木片,和一把小刷子,在狗子麵前晃了晃,說道:“用什麼挖?就用這個挖。”別說是狗子了,就是我們幾個人,也對鄧婷手裏的工具很是吃驚,當初我爹挖這個陷阱的時候,用鐵鍬最少也挖了小半天,現在他們靠這把小鏟子、薄木片,那得挖多久啊?熊教授大概看出了我們的疑惑,笑笑說:“這就是考古,半點差錯不能有,所以必須慢工出細活。我估計要完整地挖出來,估計得四五天時間。”狗子一聽,像泄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哀歎道:“別說是具屍體了,就是一箱金子,讓我挖三天我也不願意。”熊教授回頭對我們說:“這裏暫時不需要你們幫忙,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吧,我和婷婷開工了。”說完就拿過工具,跪在哪裏,開始一點點挖土。我朝四周看了看,如果熊教授和鄧婷真要挖三四天,當然先得弄一個住的地方。而且,這裏離黑風鎮雖然不是很遠,但道路崎嶇,山高溝深,進來一次也很不容易,我們以後不管是尋寶,還是淘金,都不可能總是回黑風鎮居住,所以必須在黑森林建立自己的大本營才行,既然這三四天也沒啥事,不如就把大本營就設立在這裏。我把自己的想法好石頭他們幾個一商量,他們也表示同意,正好現在我們什麼工具都有,說幹就幹。我爹看這裏也沒啥事他能幫上忙了,家裏也需要照看,於是和熊教授告別了一聲,就獨自下山了。在黑森林,隻要有力氣,搭個“木刻楞”不是啥難事,反正有的是木頭。我簡單分配了一下任務。我和石頭去砍樹,狗子和駱子文先平整我們選好的地麵,然後去撿幹的鬆樹枝子、鬆樹毛子和幹苔蘚、地衣。我和石頭輪著斧頭,兩人圍著一棵赤鬆對著砍,十幾分鍾就能砍到一棵。不一會兒就聽到“轟”的一聲,一棵樹又倒了。把樹砍倒以後,去掉枝葉,然後要把樹皮整個兒剝下來,展開以後用石頭壓平,以留作房頂用。樹剝了皮以後還沒完,還要用腳锛子順著樹幹鑿出一條溝子,然後把狗子和駱子文撿來的幹苔蘚、地衣緊緊地塞進去,這樣蓋房的時候,溝子對著溝子,木頭壘起來後就密不透風,夏天可以防止進水,冬天可以防止進風。這都是黑森林的生存智慧,不懂不行。然後就是在木頭兩頭砍出“咬口”來,這樣蓋房的時候,木頭之間的“咬口”互相咬住,比用釘子釘還結實。用木頭壘起來四麵牆,裏麵鋪好圓木地板,開始加蓋屋頂了。屋頂是先用鬆木搭好框架,然後把壓好的鬆樹皮用木釘釘好,再把鬆樹枝子和鬆樹毛子一層層地鋪上去,鋪的時候,要大頭朝下,小頭朝上,順著來,這樣下雨的時候,雨水就會流得比較順,不會滲到屋裏麵。我們在屋裏用厚厚的幹鬆樹枝子和各種枯葉、幹草鋪好睡覺的地方,然後把帶來的各種工具都搬進屋裏。又在屋外用石頭壘好一個簡易灶,作為做飯用。經過四個人一下午的忙活,一座不算小的“木刻楞”就蓋好了。房子正對著烏金河,能聽見嘩嘩的流水聲,河對麵是一大片開得正豔的虎皮杜鵑,讓人看了以後心曠神怡。鄧婷畢竟是女孩子,不方便和我們住在一間屋子裏,為了方便鄧婷居住,我們又一鼓作氣,緊挨著大的“木刻楞”又蓋了一座小木刻楞。太陽落山前,狗子拿出在鎮上買好的大餅,醃野豬肉,然後燒了一鍋開水。我和駱子文去到熊教授和鄧婷那邊,看看他們挖得怎麼樣了。結果湊過去一看,兩個人挖了一下午,才剛剛把最上麵那一層雜草、灌木去掉,土層隻挖下去一寸最有,照這個樣子,看來真要三四天才能挖出來了。“熊教授,時候不早了,我們吃完飯,明天再接著挖吧。”我說道。熊教授抬頭擦了一把汗,說道:“嗯,也好,確實有點累了,婷婷,明天再挖吧。”鄧婷答應一聲,收拾好工具,拿去水溝邊洗刷。然而,我們不知道的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叢林裏,一根樹枝輕微地抖動了一下,一雙一直盯著我們一舉一動的,陰森森的眼睛,迅速消失在夜幕下的叢林中。他會是誰呢?他又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洗完工具的鄧婷,回到我們剛蓋好的“木刻楞”前麵,一下子呆住了,她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大呼小叫道:“哇,你們四個家夥,一下午竟然就蓋出這麼漂亮的木房子啊。太了不起了。”我笑笑,說道:“那個小的是你的,你進去看看吧。”鄧婷高興地跑進去,像個孩子一樣又蹦又跳。熊教授看著她,愛惜又無奈地搖搖頭。大家都忙了一天,也是又累又餓,除了鄧婷,每個人都吃了兩張大餅,好幾塊醃豬肉。狗子邊大吃大嚼,邊說道:“明天就沒啥事了,我弄好吃的給你們嚐嚐,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們還沒嚐過我的手藝呢。”鄧婷不屑地說:“看你那樣子,吃還差不多,指望你弄吃的,我看還是算了吧。”兩人又是一番鬥嘴。吃完飯,大家很快就各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