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頭向井中張望,隻見裏麵黑漆漆的並不是很深,仔細望去依稀可以看到井底有一些枯草和爛泥。雖然是荒廢已久的枯井,但是石板移開後裏麵倒沒有多少陳腐之氣冒出來,不過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石子陵輕輕地將青石板重新蓋好,站在古井邊沉思不語。
雖然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但石子陵還是覺出這口古井有些不同尋常,當他探頭向井口張望之時,體內的魔力似乎有了一絲微小的波動。
這波動很不明顯,若是在半年以前,石子陵可能還無法感覺得到,但現在的石子陵自創的“元魔神術”已經有了相當的造詣,攝魂大法也已經修到了第九層的最高階,在經過與很多強敵的多次較量後,他的真元力、精神力與魔力相互融合相互依存,使得他對自身周圍再微小的能量波動也很敏感。
石子陵明確地感覺到當他探頭向古井中張望時自身魔力有過一絲微小的波動,但當他將青石板重新蓋回井口時,這種微小的波動似乎又停止了。
聯想到蘇小小昨天在這口枯井邊曾稍作停留,石子陵有一種直覺的猜想,那就是蘇小小昨天也許就是特意來看這口古井的。
這種感覺似乎隻是一種直覺的猜測,但石子陵偏又覺得可能性很大。石子陵對自己玄之又玄的靈覺從來不敢輕視,他雖然看不出這口古井有什麼特異之處,卻還是直覺的將其與蘇小小乃至自身的魔力波動聯係在了一起。
一旁的空明子有些莫名其妙,他印象中石子陵似乎從未這樣神神秘秘過,空明子問道:“公子究竟在尋找什麼,老道士能否幫上一點忙呢?”
石子陵想了一想,問道:“道長,你到這回龍觀有多久了?”
空明子嘿嘿一笑,說道:“那可是有年頭嘍,少說也有五十年了吧,隻不過我經常出外雲遊,其實是奉命執行教中派下的任務,那個時候我教的教主還不是那位師太呢。”
石子陵說道:“那麼關於這口古井,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故事或傳說呢?”
空明子皺眉道:“貧道不是說過了嘛,這口枯井早就存在了,也許一兩百年前就有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我們道觀中有時有新人來到,感到好奇的話也會掀開石板看一看,但日子久了,也就無人關心了。”
“怎麼了?你這樣關心這口井難道是裏麵有寶貝?嘿嘿,那我老道可是要分一份的……”
石子陵搖了搖頭,說道:“有沒有寶貝我不知道也不關心,但我總是覺得這口古井有些神秘。這隻是一種感覺而已,你也知道我是練攝魂大法的,我們這一派的人多少都有些靈覺,我也說不好這口古井哪裏有問題,隻是感覺它有些不尋常而已。”
空明子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老弟啊,你大概是練功練過了頭了,對著一口荒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枯井你也有這麼多感覺,真是受不了你了,你不是已經做了正印都統了嗎,怎麼就這麼有空呢?”
“官府不是已經宣告了‘暗黑之道’的殺手就是刺殺陳公照的凶手了嗎,你這位新上任的正印都統不去捉拿凶手,跑到這裏來神神叨叨地研究什麼枯井,你讓老百姓怎麼安心啊……”
石子陵失笑道:“我就知道你這老道士要取笑我,我雖然升了官,可是那兩位師太與我頗有淵源,讓我捉拿她們去交差還真的有些做不出來。要不然我把你抓起來充數算了,反正你這老道已經金盆洗手了,就讓你在牢裏安心退隱好了。”
空明子嚇了一跳,連忙退後幾步說道:“你……你這家夥居然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老道士我可是還想多逍遙幾年呢,讓我去頂包坐牢,你還不如殺了我呢。”
石子陵笑道:“誰讓你取笑我緝拿凶手不利的?”
“你放心,我對升官發財看得不重,緝拿不到凶手最多也隻是被人詬病無能罷了,我對虛名從來就不在乎的。好了,今天我想查看的都已經看了,能再見到你這老道士也是緣分,不如我們去喝上幾杯吧,你忌不忌酒啊?”
空明子高興地說道:“喝酒就喝酒!老道士除了不近女色外百無禁忌,你升官了正應該好好請客才對。”
石子陵雖然沒有搞清楚蘇小小為何要來看這口古井,卻還是覺得這口古井與蘇小小之間必然有著某種聯係,他明白此事是急不來的,假以時日,也許會有新的線索出現。
石子陵與空明子這老道士也算投緣,久別重逢後甚感欣喜,當下就與空明子一起結伴去買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