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著離生,帶著一家人走了。
離生摸著林婉如的臉,“我不讓人欺負你”。然後昏迷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在夢裏師傅對他微笑,那笑容越來越模糊,他感到好像什麼失去了,伸手去抓,卻什麼都抓不到。
醒來後林婉月守在病床前,臉上全是淚痕,一看到他醒來立刻擔心問他舒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確定他沒事後就開始數落他“你為什麼那麼傻,你說你萬一出點什麼事,我們怎麼辦,怎麼對你師傅交代?”
“我夢見師傅了”。
林婉月愣住了,“我們打聽說師傅,想把他接來,他不肯來,身體挺好的······”。轉過頭去擦了一下眼淚,“你不用擔心,師傅讓你好好讀書”。
“嗯,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辜負師傅的”。
小孩子身體好,失血很快就能補回來,小時候調皮弄得出血是經常的事情,大人都是帶去醫生那裏簡單的包紮一下就行了,現在還不是活蹦亂跳的,一個人的待遇決定他的承受能力,過分的寵溺隻會適得其反,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很多的家長見不到孩子受一點委屈,然後又要求孩子甚高,去做給別人委屈受的那種人。
三四天後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家小小像糖一樣天天黏在他身邊,去學校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就像一群羊突然發現他們的同伴竟然是一隻狼,心裏恐慌不已,避之不及。
離生心裏並不感到失落,他是小小的英雄,禿鷲拾骨舔犢,他願作山下的一隻狼,嚇走所有的危險,保護著她。
那個男孩轉學了,聽說是看到離生就會發抖,請心理醫生看過以後建議轉學。
楓樹上的葉子全部都落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在寒風中佇立,楓樹是很有季節的樹木,無論在南方還是北方,秋天葉紅落下,在南方的很多地方四季不分明,隻看鬆樹你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季節。
今年的南方比往年冷得實在太多,入冬一個多月了,天灰蒙蒙的,好像積雪壓在上麵,不堪重負,陰沉得怕人。
早上天剛亮就被吵醒了,推開窗戶外麵白茫茫的一片,雪覆蓋著一切,幹枯的樹枝禁不住重量斷裂,堆積在上麵的雪簌簌的往下落。
在南方這樣的大雪是很少見的,孩子們不用去上學,村裏為了方便行走雪都被清掃了,於是山上就成為了玩雪的最好的場所,天沒亮村裏的孩子們就約著跑上山來了,在童年裏,打雪仗,堆雪人是最難忘的,現在冷一點就覺得要命,小時候手套都來不得套就衝出去滾在雪地裏,瘋玩一天後才渾身濕透的回家也不覺得冷,慢慢長大,身體越來越強壯,卻怕冷了。下雪看到別人在外麵瘋,嘴裏說著“大驚小怪,閑的蛋疼”然後繼續縮在被子裏。
心怕冷了,四肢冰涼。
看到他起來了,孩子們紛紛大叫“師傅,快出來打雪仗了”。
他套上外衣,打開房門,一陣冷風吹進來,一口氣吸進去,從頭涼到尾,套用一句廣告語“這酸爽,才夠味”。
然後就是一陣“炮彈”轟來,他不甘示弱,立刻反擊,玩到累了,躺在雪地裏,天地蒼茫,雪花飄落,融在這大地裏,滋養著萬物,盡情的去收貨,隻願你在大雪紛飛的冬天裏打開門戶,走進蒼茫的雪的世界裏,站在這天空下下,張開雙手,俯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