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
自從洛伊走了之後,微婷就獨自在“黑色伊甸”樓上的小房間裏複習功課。之後,門被推開,微婷回頭看見洛伊回來了,頭發上還有些水漬。洛伊已經換了一套幹淨的套頭毛衣,柔軟的質地,長長的袖子,襯得整個人更加柔和潔淨。洛伊端著一個精致的銀色大盤子,上麵放滿了美味的食物,有牛排,莎拉,麵包,法式九層塔醬,法式濃湯……還有各種精致的甜點,其中包括很著名的斯蒂爾頓藍紋奶酪。而微婷則盯著盤子裏麵那杯晶瑩殷紅的液體。
“這是玫瑰蜜茶,也是叫‘遺夢’,你會喜歡的。”洛伊把刀叉擺好在微婷麵前,“你餓了吧?慢用。”他自己則坐在一邊,翻看床頭的一本厚書。
微婷草草瞥了一眼,是一本沒有插圖的哲學類書籍,看一眼,微婷就沒了興趣,於是再次把目光轉向自己麵前的食物,這個就比洛伊手上的書有意思得多了。她拿起刀叉,迫不及待地要犒勞自己的胃,忽然又轉頭看向洛伊,眨了眨眼睛:“你不吃麼?”
“不了,我吃過了。”洛伊從書中抬起眼睛,彎彎的笑眼讓人覺得身心俱爽。
“哦,這樣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微婷端起盤子,背對著洛伊開始狼吞虎咽。其實微婷吃相並不難看,隻是她確實餓了。
“對了,微婷,你還沒和我說說你的家人呢。也許,恩,我這樣問不禮貌?”洛伊修長的手指輕輕握著那杯“遺夢”,晶瑩的紅色液體緩緩流動出遠年琥珀的光澤。似乎是不經意間一問,卻叫人不願拒絕。
“沒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些什麼呢?”微婷用餐巾擦擦嘴,然後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柔軟的椅背上。
“你的父母親。”洛伊回答。
“他們麼?”微婷褐色的雙眸子燈光下特別迷離夢幻,純純的褐色湧起記憶的漣漪。“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父母。從我記事的時候起,就和我的養母住在一起。她告訴我,臥的父母是車禍雙亡的,她是我母親生前的好朋友。別的,她都沒和我說過,我也沒問過。因為每次我問起我的父母親,養母都很難過的。”
“哦,是這樣啊。”洛伊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輕叩杯壁。
“恩,但是我的爸爸媽媽倒是留下很多很古典的西歐的東西哦。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有那麼一個懷表,金色的,很好看。”微婷遠遠地想起了那塊金燦燦的鏤刻著繁複花紋的金色懷表。
“哦,那你現在還和你養母住在一起?”明明知道了答案,也認識微婷的姑媽,洛伊還是要這麼問,很認真地問,他希望通過這個問題確定她是否相信自己,是否願意把暗淡的過去和自己分享。
“她也去世了,心髒病突發。四年前死的。”微婷安靜的麵容在頂光下如同平靜的海麵。洛伊心裏卻一陣感動,原來她是相信自己的。
“難過嗎?”
“沒什麼,養母總會有離開的一天,這是人類的宿命,生老病死,無非是時間問題。”輕輕啜飲了一口“遺夢”,芬芳的酒漿讓人心醉。
微婷邊吃邊和洛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這讓她覺得輕鬆自在,她本來就是個比較隨和開朗的人,和洛伊在一起竟然像舊友一般舒服。微婷吃完了晚飯,看了看鍾,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她端起盤子問道:“我們可以開始工作了?”
洛伊笑著抬起右手伸向前,然後輕輕往下壓,示意微婷坐下來:“不用著急,我們的客人一般在九點才過來呢,你現在可以先寫作業,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不是嗎?”
微婷點點頭:“怎麼你這裏白天人很少,非要到半夜才有這麼多人,這讓我想到貓頭鷹,晝伏夜出。”
洛伊緩緩起身,走到床邊把天鵝絨窗簾放下,手中把玩著束窗簾的紅絲帶回過頭笑著問:“貓頭鷹是很可愛的,不是嗎?”
“是啊,可是它們也是很神秘的生物。我總是會把貓頭鷹和吸血鬼巫師什麼的聯係在一起。對了,我的那個朋友,就是那個叫幽雪的,其實不一般。”微婷神秘抬眼抿唇一笑。
洛伊卻並沒問有什麼不一般,隻是點點頭:“是的,我知道,她是個女巫。”
吃了一驚的人是微婷:“嗯?你怎麼知道的?”
“嗬嗬,這個你就別問了,反正我知道。你也知道血族?”洛伊重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靠背軟椅上,透過迷離的燈光望向微婷。
微婷想了想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道,不過聽伊迪說過一點。”
“伊迪?就是那個狼……哦,就是那個那天和你一起在走廊上的男孩子?”洛伊繼續點點頭,“你覺得血族是個什麼樣的種族?”
“嗜血是肯定的,他們都長得很美很美很美,而且擁有永恒的生命。”
“你覺得這很好嗎?或者,你害怕血族麼?”
“害怕?這倒沒有。血族也有好的有壞的,不是有很多血族愛上人類少女的故事嗎?可能是我比較愛幻想。其實我個人很羨慕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