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靈魂法師(2 / 3)

黑幕被一個淺綠色的光影被推開,雷克薩望著那盞突然亮開的綠燈,鏽跡斑斑的鐵網石柱上,因為積水折射出鏡子一樣的閃光。雨滴打砸在石麵上,水紋一點點散開,緊接著又是另一個波紋的往複。

樹影中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依舊安靜的異常,低矮的草叢還有樹葉因為雨滴的拍打發出嘩嘩的響聲,似乎是一曲動聽的夜曲,但摻雜在三個家夥心中的則更多的是不可想象的詭異。

“嘩啦,嘩啦,嘩啦……”突然笨重的老熔爐,那座一直都屹立在廣場中央的鏽跡斑斑的熔爐突然發出耀眼的黃色光芒,鐵水順著長長的甬道一直流下來,刺眼的熱浪一直順著石柱的輪廓澆鑄進熔爐的模具裏。

“啪嗒,啪嗒……”緊接著就是響亮的打鐵聲,由遠及近的向這邊傳過來。

“嘿,看啊!那是熔爐,還有那裏,鐵匠鋪,哎呀呀,鑄造車間的汽輪機居然自己轉了起來,真是令人詫異啊!”鬆鼠芭比嘴裏吱吱的嘀咕著。

“這是哪裏?我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雷克薩也吃驚的在心中不停的盤問自己,然而事實上眼前的場景卻令他不得不深信,這些在白天沉寂的房屋,都一間一間的有了自己的生命。

“啪……”一盞盞的路燈以廣場中央的路燈為中心,開始向四麵鋪開,大理石鋪陳的地麵顯露出來,鵝卵石的圓形水池,還有那些塌陷了的房屋,也瞬間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都是嶄新的場景,一片繁榮的場景,鐵匠鋪的煙囪裏開始冒出濃濃的黑煙,兩柄鐵錘有規律的敲打著鍛造案上的一把燒紅的盾劍。汽輪機一聲刺耳的汽笛聲過後,整個大風輪開始轉動起來,轟隆隆的吹扯著濃重的熱氣,包裹了整個鑄造間,一時間月溪鎮的黑夜如同白晝一樣的令人歎為觀止。

“看,那是什麼?我就說嗎?這麼大的地方怎麼會沒有人呢?”鬆鼠芭比自作聰明的望著廣場中央一個黑衣罩著身體的身影,看不到腳的拖著地麵向這麵走過來,突然在廣場中央的路燈下停了下來,探頭視若無物的看看自己的左右。

“他居然沒有看見我們,我上去找他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芭比回來!”雷克薩嗨沒來得及阻止鬆鼠芭比的舉動,就已經看見他的小身影,一上一下的向黑衣人的身邊跑過去。

“小心……”雷克薩望著鬆鼠芭比就要撞上身穿黑衣的黑影老人。卻看著小鬆鼠芭比的聲音穿過了黑影人的身體,像是突然蒸發一樣,憑空消失不見了。

“噶……”戰鷹寶寶薩利羅斯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仰頭對著天空刺耳長嘯。

“快點把芭比放出來,你個惡魔!”薩利羅斯說著話,伸出自己的利爪,一個俯衝奔著麵前的黑影老人衝去,利爪撕破了黑影人的額頭,卻又如同水一樣漸漸的修複了自己的傷痕。

“什麼?”雷克薩擦擦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正要重新準備攻擊的薩利羅斯也吃驚的回望著那個黑衣老人,他確定自己的感覺,自己剛才所抓破的黑衣老人,如同一個水做的氣態影子,自己在他的身上掠過,就如同劃過空氣一樣的感覺,根本留不下定點的痕跡,別說血跡了,就連一個本能的躲閃動作都沒有。

“回來,薩利羅斯,不要冒險了!”雷克薩將薩利羅斯喚回到了自己的身邊。薩利羅斯輕輕拍打幾下翅膀,落在了雷克薩的額頭,戰鷹的敏覺本能告訴它,它對於眼前的這個家夥根本是束手無策。

吞噬了鬆鼠芭比的黑衣老人依舊熟視無睹的環顧著四周,然後慢吞吞的從自己的長袖衫裏摸出一隻經黃色熠熠發光的青銅色的鈴鐺,在耳邊停了停。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清脆的鈴聲悅耳的傳來,雷克薩和戰鷹寶寶薩利羅斯像是著了魔一樣,望著麵前的老人,邁開了腳步,跟著走了上去。

而他們的周圍,也瞬間變化出許許多多的身影,有的是手拿羊皮紙,滿臉黑色胡須的老人,有的則是年輕的中年小夥子,隻是清秀的麵容上,全都蒙上了一層炭黑色的煤灰,老的婦女有懷裏抱著孩子的,有胸前圍著圍裙的,總之各色的人員都向場中央的黑衣老人走去。

都在接觸到老人的瞬間,消失不見了蹤影,雷克薩和薩利羅斯也跟在大隊人馬的身後,向前走了過去,一點點,一步步,他們的身影也瞬間消失不見了蹤影。

“歡迎光臨月溪鎮!我是這裏的老工程師,摩卡。”雷克薩隻感覺自己的眼睛如同爆掉一樣的難受,刺眼的白色亮光如同一把把利刀切割著他的心髒。

他還為睜開自己的眼睛,一句不溫不火的問候已經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雷克薩抬頭環視著自己的周圍,齊刷刷的一雙雙眼睛正注視著自己,隻感覺自己渾身一陣冰冷的不自在,隻有麵前自稱摩卡的老頭,努力挺直著一米左右的身高,粗壯如同鐵石一樣的肌肉,還有滿臉黑油一樣的黑斑,讓他整張臉看起來,更加的難看了。

“雷克薩,快來救我們啊!雷克薩……”鬆鼠芭比此時正被五花大綁著,被一個體態臃腫的年老女人捏著兩根後腿向一群瘦骨嶙峋的老婦人中走過去,此時的老婦人一個個正如同機器一般的砍掉了一隻隻動物的頭顱。

“等等,摩卡!”雷克薩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特別是看著那到處都噴灑著鮮血痕跡屠宰場一樣的女人麵前,鬆鼠芭比的小命已經危在旦夕了。

“呃……”老邁的摩卡喉結裏發出一聲悶吭。

“嗯,摩卡老工程師,不管現在我在哪裏,也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能不能先把我的兩個朋友放了?這樣我們或許會有共同語言的!”雷克薩指著遠處正掙紮前爪的鬆鼠芭比還有拍打著雙翅上下亂飛的薩利羅斯說道。

“將它們先放了!”老工程師摩卡手一揮,正在趕赴屠宰場的女人回過頭,將芭比一甩丟在了地上,此時屠宰場旁的一間用石木搭建的烹飪房裏炊煙嫋嫋,已經散發出一陣陣激發食欲的食物香味。

雷克薩條件反射一樣的舔舔自己的下嘴唇。

“嗬嗬,你是雷克薩?”雷克薩突然聽麵前的這個矮狀的老工程師摩卡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兩隻眼睛瞪的如同雞蛋一樣的圓。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雷克薩詫異的衝麵前的摩卡問道。

“咳咳……”摩卡重重的咳嗽一聲,將一口濃痰在自己的嘴巴裏嚼了嚼,然後又吞咽了下去。

雷克薩雖然感覺這個舉動很是惡心,但還是被自己的疑惑占據了主導的位置,也顧不上詢問些別的,對麵前的老人道,

“沒錯,我是叫,雷克薩,可我並不認識你們,而且這裏我也從來沒有來過!”

雷克薩的身體此時似乎被什麼東西暖洋洋的包圍了起來。

摩卡一臉慈祥的笑容,衝著雷克薩的眉心手指一晃,指著遠處不遠的一間小屋道,

“你還記得那間古屋嗎?”

雷克薩將頭緩緩的順著摩卡的手指望向他所說的屋子。

稠密的藤蔓植物,在雨水下散發出神秘的霧靄,古舊的老石牆,還有粘連著石屋角落的斑斑青苔,特別是那些淩亂如麻的蛛網。

“老屋!”雷克薩望著那扇被藤蔓植物遮掩的破損石頭洞口,將手在自己的麵前比劃了一下道,

“你說,是那間有著可以自動翻頁的書本和自己寫字的毛筆的屋子嗎?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了那個聲音!和你的一模一樣!”雷克薩臉上露出的欣喜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因為在他的麵前還有這更大的考驗,畢竟他還不知道這群人為什麼要將他帶到這裏來,是捉弄他,還是開玩笑,或者是他不願意想下去,這是群喜歡吃人肉的怪人,但怪他呢,不管怎麼說,雷克薩都要鎮靜下來,他心裏明白此時不管怎麼樣都是無濟於事了。

而且他也發現周圍的一個個場景似乎都並不陌生,工作中的鑄造間,老熔爐,鐵匠鋪,還有那間飄灑著血腥味道的“屠宰場”根本不是什麼屠宰場,隻是一間正在釀造著紅色葡萄酒的釀酒廠,而且旁邊炊煙嫋嫋的石木房子,不正是他在月溪鎮見到的酒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