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男子的這番話說完,山晴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示來。
“既然姑娘不願,那便作罷。”男子淡淡開口說道。
可是男子才剛剛說完,另一邊,山晴的心中已然是有了幾分自己的想法來。
這白發男子雖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自己與他也隻是初次見麵,不過是萍水相逢之人,他又何必如此熱心相助?這些疑惑,都讓山晴對於這白發男子,十分忌憚得很。
對於一個人,可怕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的心思。
既然不了解,那便等入了城之後,借此機會與這男子分別便是。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山晴則是假寐著雙眼,靜坐休息起來。而山晴身側的白發男子,在瞥了山晴一眼之後,卻是再也沒有關注山晴了,反而是目光一直落在前方,似乎正在凝視著什麼。
就這樣,兩個互相沉默的人,在車馬的顛簸搖晃中,終於在晌午之後,抵達了白發男子先前所說的這座邊城。
直到聽見前方嘈雜的聲響,山晴方才睜開了眼來。
映入眼簾的便是這邊城的城牆,古樸厚重,城牆的縫隙間爬滿了青荇,充斥著一股濃厚的歲月感來。
車馬緩緩前行,沒過多久便已經是抵達了城門了。
城門處守衛的將士,原本正是略顯慵懶地站立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車馬前來的瞬間,他們立馬如同吃了醒神藥一般,紛紛挺直了胸膛,肅穆而喝:“見過,白境公子。”
“原來,他叫白境。”山晴略微瞥了白發男子一眼,心中自語。
在這幾名將士的肅穆之中,車馬再次緩緩駛入城中,可就在車馬剛走遠,山晴便是精明地聽見那身後的幾名將士,都在紛說著自己身側的這白境。
“可惜了白境公子,為了全城百姓,不惜以自己為試驗,幸好成功了,要不然白境公子如此年歲,就……唉!”
“雖然成功,但也落得渾身發白,原本烏黑的發絲更是通體如雪一般了。”
“……”
聽著這守城將士的紛說,山晴卻是對於這白境,更添了幾分興趣來,膽敢以自身性命作為賭注的人,甘心替全城人民去犧牲的人,是壞人的幾率,太小了。
並且,根據這白境所做之事情,還讓山晴不禁想起了那位老祖宗,那不周山雪地中的老祖宗,以自己綿薄性命,留下不周山最後火種的老祖宗。
這白境,在某些程度上,與自家的老祖宗當時所行之事,何其相似。
再根據這樣推演,自己的性命,也是這白境出手相救,若是他有所歹念的話,豈不是早就已經出手了,又……又何必等到這麼久!
想必他出言相邀,定然是不放心自己一介女子罷了。
一念至此,山晴那原本警惕的心,也在此刻徹底墜了地。再望向白境時,卻是有了八成的相信來。
然而,就在山晴心中鬆懈起來的時候,麵朝外麵的白境,卻是在此刻微微地揚起了嘴角,淡淡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