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們有夢
關於文學,關於愛情
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們深夜飲酒
杯子碰到一起
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波蘭來客》---北島
大學畢業了,和所有的同學朋友們一個**樣,套上了藍黑色就是趴上麵看也看不出是幹淨還是髒汙的工作服。每天頂著技術人員的帽子,端著同學們理解、工人們羨慕、老板們無視的飯碗。回頭一瞬間在想,我到底在幹什麼?是在繼續追求說不清喜歡還是討厭的四年專業,是每天真正高興的和同事們和平相處,還是為了每月三千塊的獨自等待!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這大學時期裏蔑視天下的天真氣概,到如今成了英雄氣短的惆悵。總結起來就是,當夢想照進現實,它並不是一部唯美的文藝片而是殘忍之極的恐怖片。我頹然坐在辦公室,腦子裏一團漿糊。最近我一直在想,怎麼剛剛出來,卻沒了方向,想不到怎麼擺脫,可又無從選擇。
其實我們現在的工作就像錢先生的圍城。在畢業季,拚了命、擠破頭的遞簡曆、找師兄、走關係。在這幾天,就連平時不怎麼笑的人也堪比應召女笑的會心。可是,進了公司,卻一個一個都想當一個逃兵。
我愛想像,我容易愛上自己的想象。在上下鋪的鋼構宿舍床上,我披上被子露出頭,兩手交叉墊在腦後。這個時候,我的大腦開始了理想的意淫:再過一百零七天就要去公司報道了,第一個月我要盡快融入公司,和同事們、領導們、叔叔阿姨們搞好關係;要勤快點,多動手、多跑腿,好好學習,從零開始,從新開始。就不信憑著“黑人”美化後的大白牙加上萬人迷的笑,憑我山東大漢的體格加代表能力的學位證書,我還有什麼做不到,我還有什麼搞不好。這時候我會不由自主的笑,不是發出聲的那種哈哈大笑,是會心自己的理想微笑。
可是現在,又是一百零七天,我在公司的一百零七天!我想逃出來!我不想幹。我就是不想幹了!真的很想!
可也隻能焦躁的想想罷了。絕然是不能!我畢業了,我的青春小鳥已經壽終正寢。擔當與責任這兩個詞帶著血的豔麗出現在我的“心華字典”裏了。它的注解是父母,是親戚,是朋友,是我是男人!我發現我已不完全是我自己了,我的腰帶上拴著他們,不僅不能鬆,我還要收收肚子緊一緊。在這短暫的或者是永遠也不能一飛衝天的時間裏,我要讓他們安心。不為別的,就為他們那一雙雙圍視我期盼我的執著眼神。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想飛翔在遼闊的天空!
就想穿行在無邊的曠野!
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
第一次聽汪峰就是這首《怒放的生命》。時隔四年,再次聽到這首歌,很多的青春往事又還原到了我的記憶裏。以前那些模糊的甚至是支離破碎的往事又一幀幀一片片像幻燈片似的在重組播放著。
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我們:輕狂、放縱、嬉笑、痛哭。
青春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