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念往昔(1 / 1)

十月的蓉城,寂寂落著細碎的雨。陌生的街巷,衣著單薄的小妹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幾星期,一個月,她已經忘了時間。好像初秋又或是深秋?離開了,灰暗的樓,喧囂的路,濃妝的世界。她喜歡這裏,微微的風,柔潤的雨,擦肩而過的嬌俏女子,一條一條美麗的巷道,青磚上的苔蘚,仿若繡在院牆之上的綠雲,一回頭,雲花杳無蹤跡,心中已是滿滿詩意。以為會重逢紅楓落葉,此時隻能在水光雲影裏默默回味那些逝去的歲月。

她很多次夢到這座城市,醒來常常又想睡回去。夢裏的蓉城,是解不開的謎,是曼妙的幻影,是渴望攬在懷中的一縷柔情。心所係,緣不斷,複入夢,如影相隨。

誰是誰的牽掛、誰又是誰的愛恨,就這麼一次次回頭。沉吟間,路過一座古老的橋,橋下是一條古老的河,水裏滿滿都是飄落的黃葉;她駐足,觀落葉在風中、雨中、塵泥中,隨流水遠行。她輕輕碰了碰潮濕的橋欄,徹骨的冰涼,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戰。不知為何,往事忽然漫溯而來,斑駁而迷離、微微歎息裏一絲沉沉墨色,無法形容,亦無法掙脫。

一個人,一個世界,一種思念,來的時候她好像沒有特意想看什麼,隻要離開就好。可此時,小妹的心裏卻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寂寞和孤獨。雨一直在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個有些疲憊的女子在一家叫“雨後”的茶館前停下,她想讓嫋嫋的茶霧撫慰早已倦怠的身心。她默默地,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看著幹淨的桌布上幹淨的茶具,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小口有些苦澀的茶,她其實是不大愛喝茶的。

旁邊兩個中年女子,正熱烈地討論著什麼,她一句也沒聽懂,隻覺得那樣的聊天很是愜意。她和她們顯然不一樣,不僅僅是年齡,還有心境。她們似乎閑適無憂,生活富足。而她,是隻漂泊遠方的小舟,是一朵風中飄零的小花。不覺的,她又暗自慨然了,有些嫌棄自己惆悵無依的懦弱。

一扇透明的玻璃隔開兩個世界,天近黃昏,外麵的樹影漸漸模糊,或許,雨已經停了?因為不懂,所以?因為執念,所以?她以為懂了,卻並沒有懂,若明若暗的世界裏,為什麼一次次重來,一次次在迷霧中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