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最難以接受的事情或許有很多情況,失業,失戀,還有失去性命。
可是對於唯山來講,最難接受的事情便是自己堅守了22年的的三觀崩塌了,作為一直標榜自己為有誌青年的有誌青年,唯山有著良好的三觀。比如眼前活蹦亂跳的老許頭就該被自己暴打一頓,好泄泄火氣。不是老許頭白天的一句今日不宜,小爺會一天都走黴運嘛。
先是被當成搶劫犯差點回不來,又是被一個失心瘋的白胡子老頭子一頓洗腦,什麼恢複神界,什麼喚回萬仙,什麼重建天庭。拜托,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界,科技這麼發達,怎麼都從來沒聽過有哪個國家的衛星發現過你們。
不過,腦子裏再次閃過自己的手穿過老頭身體的畫麵,還有自己的眼睛,唯山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感受著眼睛裏的一絲絲異動。老頭的意思在明了不過了,自己現在就是人眼鑒別器了,隻要以前是神仙的被自己一掃,立馬見原形,比那什麼照妖鏡還厲害。
出神的坐在靠窗的桌邊,麵前是一箱雪花,一盤子花生米,一盤拍黃瓜。包子西施的小店永遠是那麼整潔,幹淨。飯館不大,裏麵隻有六張桌子,這張靠窗的是她特意給唯山留的,一伸頭便是巷口的老柳樹,樹下是老許頭熱火朝天的拉著一位中年大媽的手胡天侃地,各種吹噓。
什麼叫九雷神宵正印符?唯山看得清楚,那分明是自己前天早上去城南的批發市場兩塊五一踏捎給他的,這會兒怎麼就成了一張五十塊錢的黑心價,大媽心甘情願的掏錢買了,又是千恩萬謝的謝了許真人的金口玉言,拜別而去。
唯山無語的衝著朝他各種顯擺的老許頭豎了中指,老許頭則是笑得極為暢快,朝唯山示意,酒給他留上兩口,又開始忽悠下一位挨宰的大媽。
“人家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小山,你就別笑話人家老許頭了,人家可是有本事哄得人把錢塞到手裏。嗬嗬,你若是有這本事啊,肯定比他還忽悠的厲害。”一陣溫柔的聲音出現在了身後,淡淡的百合花香,一雙玉手端著一盤燒雞和一盤拌豆腐擺在桌子上,坐在了唯山對麵,靜靜地看著唯山。
麵前的女子是極美的,穿著粉藍色裙子,烏黑的頭發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臉蛋微微透著淡紅。 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
外人都曉得叫她一聲包子西施,因為她家的小籠包做的是極其的美味。但唯山卻更願意稱呼她的芳名“羅紫煙。”她總願意安靜的坐在自己身邊,聽自己醉酒後不知天高地厚的吹噓,更多的是聽自己抱怨最近的日子,然後再陪自己喝上幾杯,聽著自己說那不堪入耳的成人笑話,在嬌羞之中在自己的胸口處輕輕的捶上一拳,捶到自己看著她都會是一臉的心安,她有家的味道。
到底該不該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給她聽呢?唯山悶了一口酒,搖了搖頭,還是不了,自己都沒消化的事情還是別再膈應別人了。
羅紫煙看得出來唯山有心事了,換做往日,他定會第一時間說給自己聽。隻是今天有些奇怪了,五瓶都喝完了,他的眼睛都發紅了,確實有點醉了,隻是依舊一言不發,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
窗外老許頭吹噓的聲音越發達了,唯山有些搖晃的站起了身子,靠著窗台,支著身子,眯著眼睛努力的尋找到了樹底下唾沫橫飛的老許頭,正要張嘴破口大罵,卻是愣住了,他又再次看到了白日所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