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包括劉姓哨官與站在中軍廳外的吳惟忠,全場都是寂靜無聲,衛所兵瞪大了眼睛,都不敢相信這一幕
高山居然被王爭一把按倒在地。
這怎麼可能!
劉哨官看向王爭的眼神已經沒有方才的輕視,能將高山瞬間擊倒,這王爭到底是有多大的力氣?
過了沒多久,從另一側的新兵中響起一陣歡呼聲,自己的上官居然毫不費力的就將那人高馬大的高山按倒在地,這是何等的悍勇!
董有銀看著王爭的背影,低聲喃喃道:“娘的,這子什麼時候拳腳功夫變得如此了得,那高山王爭都能撂得倒,那俺還不如高山,豈不就是三下五除二的事?”
正想到這裏,忽然有人拍了拍董有銀的肩膀,轉頭一看卻是黃陽。
“董大郎,叨咕什麼呢?”
黃陽對董有銀的稱呼一段時間變一個,起初戲稱為董無銀,現在則變成了董大郎。
最開始董有銀還威脅一下,到了現在整日操練都很老冷,哪裏還有心思去管,董有銀已經看開了,懶得去理,隨黃陽怎麼叫了。
咳咳兩下,董有銀指著場內笑道:“俺俺這不是為了王爭高興麼”
高山大眼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可置信,他誌得意滿的將王爭打的隻有招架之力,正要一拳將王爭擊倒,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倒地卻的成了他自己?
王爭一定是耍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正想到這裏,見王爭撤出幾步微笑著朝他伸出手,高山隻覺臉上火辣辣的,羞憤之下,甩手將王爭的手打開,吼道。
“不可能!我不服,再來比過,這次比試腰刀!”
“當仁不讓!”
見到王爭渾然不懼的回答,高山怒衝衝的走到兵器架邊上,抽出兩口腰刀,扔給王爭一把,二話不就衝了過來。
劉哨官捏緊拳頭,居然有些緊張起來,再次看向場內。
色漸晚,圍觀的人群已經再也不出話來。
高山精疲力竭的撐著長槍,氣喘籲籲的道:“他娘的,不,不打了,累死老子了,幾年沒像今日這般累過了。”
這場比試全程吳惟忠都看在眼裏,王爭和高山在文登營校場足足比試了近兩個時辰,拳腳還是刀槍都鬥過,高山皆是毫無懸念的被王爭擊敗。
讓吳惟忠驚訝的還不僅如此,高山敗的與第一次如出一轍,都是眾人以為王爭苦苦招架,即將抵擋不住時來了個峰回路轉,一眨眼的功夫倒地的便成了高山。
比武比的向來不是蠻力,不是誰身子高大,誰力氣大就一定能勝,比的是心平氣和,比的是臨危不亂。
兩世為人的王爭在軍中戰勝過的那些高大粗壯的兵太多了,對付這種人早就有了一套招式。
王爭素來不是心胸狹隘之人,眼下六哨在文登勢單力孤,唯有處事圓滑才能走的更遠,王爭不願錯失任何可能的盟友,過分強硬隻能讓自己樹敵過多,軟硬兼施才是長遠之計。
對於高山,王爭還是不願與其結成死仇的,若有機會,最好還是化幹戈為玉帛,其實拋開先前的不愉快,王爭還是挺喜歡這個生性率直的膠東漢子。
想到這裏,王爭齜牙咧嘴的走到高山眼前,微笑著伸出自己的手。
“高百總,今日這場比試你我未分勝負,色已晚,咱們改日再比?”
未分勝負,不是王爭勝了嗎?
愣愣的看著王爭,高山的疑問到了嘴邊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忽然明白了什麼,這次他握緊了王爭的手,起身與王爭抱在一起。
“哈哈,王兄弟的不錯,來日再來比過!”
見到這一幕,周圍的文登營兵士皆是大跌眼鏡,尤其是劉哨官,恨恨的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