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現在連打電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葉菱歌有些傷心起來。
“早知現在，又何必當初呢！”胖子低著頭一邊玩遊戲一邊嘟囔了一句。
“按照規定但凡是帶進所裏麵的人都是嫌疑人，在案子沒有搞清楚之前，你是不允許和任何人取得聯係的，因為怕有串供的嫌疑！這個你能理解嗎？”瘦老頭見葉菱歌點了點頭，又繼續說，“至於犯罪事實是真是假，你也就不要擔心了，法律會還給你一個公道的！”
葉菱歌點點頭，趕緊問了一句：“那個……叔叔，你們把我今天晚上打算把我安排到哪裏過夜啊？”
“真是一個法盲！”胖子一邊搖頭一邊說了一句。
一聽這話，葉菱歌就知道胖子估計是天天抓人抓麻木了，對於不懂法律的人來說，估計感覺小白的問題太多了，根本不屑回答了。
瘦老頭趕緊解釋說：“主要是我們的程序還沒有走完，再說了派出所裏麵也沒有棉被什麼的，這大冷的天兒，你一個姑娘家要留在所裏的話，你說要是凍著你怎麼辦？”
葉菱歌也根本顧不上去計較胖子的無禮，她盯著瘦老頭，就像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謝謝你，叔叔，您的意思是我隻有明天上午才能回家了是嗎？”
老頭猶豫了一下，說：“明天我們會去接你的！”
天寒地凍的夜裏，聽到這話的葉菱歌心裏湧起了一絲暖意。她紅著眼睛說：“那我就謝謝叔叔了。”頓了一下，又說：“我能再問您最後一個問題嗎？”
“你說吧。”瘦老頭盯著葉菱歌和藹地說。
葉菱歌的眼圈紅了又紅，她盡量讓自己說話平靜一些，緩聲說：“叔叔，你們這是把我送哪兒去啊？雖然我沒有跟家人聯係，我現在至少也應該知道自己在哪兒吧！”
“到了不就知道了麼！”胖子在一旁低著頭不冷不熱地插了一句。
葉菱歌一陣愕然，望著冰天雪地的車窗之外，心裏也是一陣冰寒：張大力啊張大力，沒想到你所捅的漏子卻讓我來給你背。
葉菱歌快速收回思維，她來不及埋怨任何人，又看向瘦老頭說：“叔叔，你們這是要把我送哪兒啊？”
瘦老頭，微微一笑，安撫說：“別擔心，隻是去拘留所住一下而已，你別傷心了。”頓了一下，說：“光傷心是沒有用的！”
葉菱歌心裏了然，怕是今天晚上真的要在拘留所過夜了。
這時，瘦老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隻說了一句‘好的’便匆匆掛了電話。
胖子感到情況有變化，看向瘦老頭問道：“怎麼了？是什麼情況？”
瘦老頭目光有些閃爍，他盯了胖子一眼沒有答話，而是對著司機說了一句：“師傅，車子掉個頭吧，領導吩咐改去行山路！”
開車的司機怔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葉菱歌這才應了一聲。
胖子看了瘦老頭一眼，似乎明白瘦老頭的意思，說：“我去，忙活了一天了，眼看著就要忙完了，這領導一句話又給改亂了。唉！”
葉菱歌不太明白他們對話的含義，但是，心裏也隱隱感覺到了情況的變化。
這一瞬間開始，大家都沒有了聲音，胖子也關上了遊戲，暗暗地瞅了葉菱歌一眼之後開始閉眼假寐起來。
氣氛變得有些滯悶壓抑，想了又想，葉菱歌還是鼓起勇氣又問了一句：“叔叔，現在又有什麼變化了嗎？”
瘦老頭滿眼憐憫地看了一眼葉菱歌，目光瞬間變的閃爍起來：“沒事兒，都是一樣的，反正我們明天會來接你就是了！”說完，也跟胖子一樣閉上了眼睛。
葉菱歌見狀也不好再問，隻得讓自己安靜下來。
回想自己進入唐家以來的生活，再到進入公司的種種，一直到目前的遭遇，葉菱歌的心裏一陣淒然。
她突然覺得自己一直生活在一個巨大的謊言和假象裏麵。
這一次，她似乎也明白了是誰在陷害她。
這個人，是她自己忽略了。
汽車輪胎摩擦著路麵上的冰渣子發出沉悶的聲音，如同碾壓在葉菱歌的心上。
仿佛又走了很久，司機終於喊了一聲：“老王，到了！”
兩人也根本沒有睡著，瘦老頭看著葉菱歌說：“下來吧，我們到了！”
葉菱歌隨即下了車，兩人一左一右護著她朝前走去。
燈光雪影映著手上的金屬鏈，在夜色下發出刺眼的光。
這時，葉菱歌下意識地抬頭朝著對麵不遠處的門頭望去：鳳城市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