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賢一眼就看出那是一條墊褲,薄唇緊抿,下顎緊繃,麵色已經有些難看了。
王廷山卻不管不顧的將墊褲往他眼前一湊,“看見沒,這是餘下的一點丹藥。”
眼見王廷山拿著他那墊褲越湊越近,寂賢麵色一黑,而他還一臉嘚瑟的指著墊褲上麵粘著的一些不明液體給自己看,寂賢隻覺額頭青筋直冒,從牙縫中繃出三個字:“王、廷、山!”
“噯!”
王廷山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麵色不善的寂賢,他的眼底沉的能滴出水來,頓覺頭皮發麻連忙將墊褲往回一收,“那啥,先甭管這些了,你就說你幫不幫我逃婚吧!”
寂賢起身拍了拍王廷山的肩膀,隱藏在袖口之下的手中,突兀的出現一張黃紙,在他心念之間化作一道流光,而後落在王廷山身上,一息之間隱沒,後朝門邊行去,道:“不幫。”
寂賢毫不客氣的回絕,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拉開了門,門外的王康看到寂賢,正欲行禮,卻被寂賢攔住,“廷山已經醒了。”
王康一眼就看到驚愕的立在原地的王廷山,感激的向寂賢道了謝,忙大手一揮,急切的說道:“快領少爺去喜堂,喜娘,你去接夜兒!”
吩咐完,正欲領著寂賢去大堂,卻被他拒絕了:“伯父還是親自領著廷山去吧!省的又出了差錯。”
話落,兀自離去。
房裏的王廷山聞言,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望著寂賢飄然遠去的身影,麵色說不出的精彩,果然,兄弟就是用來互坑的,隻是他也太狠了吧!
不多時另一邊的青夜被匆匆趕到的喜娘搖醒,她從喜娘口中得知王廷山居然醒了,青夜的瞌睡也霎時醒了,心急的同時也有些疑惑,青辰昨夜不是下了藥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醒了?
在前往喜堂的時候,她低頭望著腳下的紅毯,幾度想跑路,若是到了喜堂,一旦成了親拜了堂,那一切都完了。
直至被喜娘扶著跨過馬鞍子到了喜堂,手中被塞了一根喜綢,她也沒想出如何逃過這場婚事,蓋頭遮住了青夜的視線,也隱去了她麵上焦急的神色,她微微側目,眼角餘光都已經能看到距離她不遠處若隱若現的紅色衣角,那人定是王廷山。
眼見吉時已過,新郎新娘才出現,周圍的賓客紛紛小聲嘀咕出聲,喜堂之上的王康聞言,麵色雖不太好看,隻是依然示意婚禮繼續。
儐相點了點頭,讓喜娘扶著青夜在喜堂右側站好,這才扯著嗓子喊:“行廟見禮,奏樂!”
“一拜天地!”
王廷山沒有動,隻是瞟了眼身旁身材臃腫的女人,再瞪著站在喜堂一側的寂賢,麵色要多臭有多臭。
青夜同樣沒有動作。
“呃......”儐相自然沒有錯過王廷山吃人的目光,不安的看了王康一眼,隻得再次喊道:“一拜天地!”
眼見新郎新娘依然不動,他額上冷汗直冒。
寂賢懶懶的掃了王廷山一眼,見他麵色不善的瞪著自己,唇角扯動,隱下袖下的手終是微微一點,喜堂中萬人矚目的新郎驟然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