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知道這其中或許有楚母本就貌美的資本,更多的是楚母那顯貴的身份,就連堂堂相爺也得給她幾分麵子。
“母親,我娘親身體本就不好,您就容她在府中吧。您放心,我和娘親都會聽您的話的。”楚悠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楚母哀求道。
香婷蹲下捏住了楚悠的臉蛋說道:“夫人已經提了條件了,怎麼選擇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說罷,香婷鬆開了楚悠,她那白淨的臉上多了幾個紅紅的指印。楚悠一把拉住了抬腳要走的楚母,哀泣道:“母親,男人皆薄幸。爹爹以後還會更多的妾室的,您何不將我娘親也收為己用呢?您知道的我娘親膽小又一心牽掛於我,你隻要將我牢牢控製住,她什麼都會聽你的。”
“小小年紀竟然有這般心思了?”香婷用力的掰開了楚悠的雙手,她看向了麵色已經有些發白的楚母。
楚悠知道自己說中了已經二十八歲的楚母的憂慮,這也是生在這個時代每一個過了青春貌美時期後的婦人的憂愁,三妻四妾是合法的,一旦自己顏老色衰,越發年輕的妹妹們就一個接一個的進門了。正室的地位雖則不會便,但是那一張張年輕貌美的小妾的臉,看久了即便再心胸開闊的女子也不免會嫉妒和煩惱。
楚母遲疑了一下對著楚悠吩咐道:“明日一早,帶著肖氏來我屋裏。”
“多謝母親,多謝母親!”楚悠咚咚的又磕了三個響頭,抬手抹著眼底的淚花,她知道這是已經成了一半。
香婷是楚母陪嫁的丫鬟伺候的時間久了,聽得楚母改了主意,立即便對著跟在楚悠身後的兩個小丫鬟道:“小秋、小冬還不快快扶大小姐回屋休息。”
“是。”兩個小丫頭立即點了點頭抬手扶起了楚悠,一個忙著幫她擦眼淚,一個忙著幫她整理裙擺。
香婷扶著楚母入了內院,遲疑的道:“夫人真要將大小姐收入房中嗎?這一改她的身份可就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庶女了。”
楚母纖細的手指揉著額頭,疲倦的道:“我要是能在為相爺生個一兒半女斷然是不會讓那丫頭都翻身的機會和小悅爭,可是這些年你也見了,藥石都不能令我再生育一個孩子。人丁單薄,相爺必定會再納幾個妾室或者再收一波侍寢的小丫頭,到時候我豈不是就被動了?與其如此,不由讓肖氏那個容易掌控的女人替相爺再添幾個孩子。反正依著她的一個區區小侍女的背景是威脅不到我正室的地位的。”
“夫人說的是,不過小姐那性子隻怕日後會吃大小姐的悶虧呢!”香婷想到了楚悠方才的一番話語,這樣能夠看透澈的心思,自己看著長大的那位小姐可沒有。
楚母看了看已經熄了燈的楚悅的房間笑著道:“未改族譜何來的嫡出身份?我斷然不會讓那丫頭搶了半分屬於我女兒的東西。”
香婷點了點頭道:“夫人放心,日後大小姐的一舉一動我都會格外留意的,萬萬不會讓少爺和小姐受了半點兒氣的。”
夜風徐徐吹著,楚悠在小秋和小冬的攙扶下回到了肖氏的院子。肖氏看到她膝蓋上那泥印子,著急的撲了上去問道:“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楚悠攬住了肖氏趴在她肩頭上說道:“娘親,請你日後為了我多多忍耐吧。”
肖氏一愣抱住她幼小的肩膀:“傻孩子,娘親自然一切都是為了你。可是被大夫人責罰了?”
楚悠看著肖氏擔憂的臉龐心底深處某個地方柔軟的像是一塊糖,她拉住肖氏的手往院中走去解釋道:“我去求了大夫人將我收入她房中,隻不過……”
“夫人可是不同意?”肖氏看著她的狼狽的樣子猜測道。
“夫人令我們明日去她屋裏聊聊。”楚悠握住了肖氏的手掌認真的道:“大夫人不會不同意的,但是母親日後我們一切都得聽憑她的指令,在我沒有能力護佑你的時候,我們都得寄在她屋簷下,看她臉色行事。”
肖氏從前雖則隻是一個小丫鬟,但到底是在大戶人家伺候的,也算有點兒見識,立即便明白了楚悠的意思,她疼愛的揉了揉楚悠的發髻:“放心吧,隻要夫人能夠容得下我們,日後你入了主母的名下,抬了身份,一切便都好了。倒是為娘這身份讓你這些年受了不少苦。”
楚悠趴在了肖氏的肩頭看著天邊那一抹彎月,舒展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