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戴國的使臣?他們拜訪爹爹做什麼?”楚悠好奇的問道。
楚辰將口中甜美的橘子咽下後道:“這次南戴國來訪,陛下令爹爹負責一應事物,他們來府上做客也沒什麼奇怪的呀。”
門外傳來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楚悅推了推楚悠提醒道:“大姐,你還是躲躲吧。免得香婷又教訓你。”
楚悠點了點頭,躬身躲到了桌下。剛剛將那桌布拉好,便聽到了楚悅開心的叫喚道:“娘親!”
“你們呀!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楚母看著地上的橘子皮伸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兩個孩子。
“娘親,小悅都餓壞了,我帶來的兩個橘子她一口氣都吃完了!”楚辰起身拍了拍自己衣衫,眼神示意楚悅裝可憐。
楚悅心領神會的圈住了楚母的脖子蹭了蹭帶著哭腔道:“娘親,爹爹還不讓我回屋嗎?小悅知道錯了。”
楚母揉了揉楚悅的額頭溫和的說道:“你呀,可不許再胡鬧了!”
楚悅撒嬌的聲音漸行漸遠,楚悠從桌子下麵爬了出來,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剛一出那雕花木門便見到了香婷沉著臉站在了門口。
楚悠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她,香婷揚起了下巴,不悅的道:“夫人責令你在小祠堂跪一夜。”
“啊?”楚悠記得方才並未聽到楚母將這樣的話語,香婷冷冷的道:“夫人說了,在小祠堂裏躲躲閃閃有失家教,既然你娘親不管你,那便由夫人替她好好教教你規矩。”
“香婷,真是夫人這麼說的?還是你狐假虎威故意的?”楚悠挺直了腰板反問道。
“當然是夫人吩咐的,我一個下人哪敢為難堂堂相府的大小姐?”香婷明知她的身份那口吻卻壓根沒將她當一回事。
“香婷,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嗎?”一個女子柔和的聲音從走廊的盡頭傳來,楚悠聽出來了那正是楚母的聲音。
“大小姐,您還不快去領罰?莫不是要二夫人一同受罰?”香婷得意洋洋的看著不服氣的楚悠。
“娘親,大姐也是擔心我才會來祠堂的,更何況讓她避一避是女兒的主意,不是大姐的錯。”楚悅軟糯的求情聲從不遠處傳來。
“小悅,你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們兩個還一口一個大姐的叫,我便讓她們母女去外府住,省得帶壞了你們。”楚母像來像是春風裏嫩綠枝椏般吳儂軟語的聲音這次帶了幾分厲色。
“大夫人,楚悠領罰!”楚悠大聲的道,說完之後便進了小祠堂,規規矩矩的跪在了墊子上。
香婷帶著一分幸災樂禍的道:“大小姐跪一夜,天亮了自然便學到規矩了。”
她看著那明晃晃燭火下的一個個名字,心底卻冷冷一笑,若是她是個男孩或許父親還會維護一下,可她是個庶出的女兒,即便姓楚也無人庇佑。
次日一早,天際亮了,楚悠揉著已經僵硬了的腿腳一手扶著牆壁一拐一拐的向著自己母親的院子走去,沿路的下人見了她這般模樣卻無一人敢攙扶她,有些甚至露出了譏笑的眼神。
“聽說沒這丫頭被夫人罰跪了一夜呢!”一個正在將枯萎的菊花搬下花架的侍女對著自己身側那個同樣拾弄著花盆的侍女道。
“你說這二夫人敢不敢找大夫人理論?”那個侍女明知故問的訕笑了一下。
“二夫人那個怕事的性子怎麼可能?”掃著落葉的小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