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柔拍了拍雲挽歌的手臂:“放心吧,查完之後我會告知你的。挽歌師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很了解城主的為人,到時候若是他要順著這條線掉魚,你……”
“放心吧,我永遠記得雲州是怎麼成為埋骨之地的。如需我配合盡管吩咐便是,這魚餌的死活,我不會在意的。”雲挽歌說的堅定,墨雨柔微微一笑。
“雲挽歌,不愧是小爺我的主子喲,能分輕重,不錯不錯!”我忽然有些讚賞這個成天拿我去殺蜈蚣、蠍子、毒蛇的小丫頭了。
“我吩咐了兩名死士跟著你們前去雲璃國,一路保重。”墨雨柔揮了揮手,兩名灰色衣裳的男子,便出現院中。
“多謝,門主。”雲挽歌和秦晴一起退了出去,前往雲璃國。
待到羅庭也退了出去,院中隻留下墨雨柔的時候,一道黑色碩長身影出現在了院內。
墨雨柔見到那張熟悉的臉孔卻沒有起身行禮,也沒有半句話。
“雲挽歌倒是比你懂得大局為重。”墨少卿的一句話令原本沉默的墨雨柔像隻炸了毛的貓,一躍縱起,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大局為重?你為何騙我?我們可是親兄妹呀,宮裏那個分明不是真的二哥,你為什麼騙我說他就是我二哥呢?你說當年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父君母妃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說呀!”墨雨柔衝到了墨少卿的麵前,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厲聲質問道。
墨少卿不過是笑著微微拉開了她的手,雲淡風輕的道:“親兄妹?在你心裏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可沒半分重量吧?那一夜全墨城的人都知道,有刺客闖入,刺殺了父王和你母妃,你又怎麼會不知道呢?雨柔,別忘了,那幾個刺客我可是留著給你親手殺了的哦。”
墨雨柔搖了搖頭,跌坐在椅子上:“我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墨少卿也不再多解釋,伸手撫平了自己的衣衫:“記住,你如今是鬼門的門主,守護墨城是你責任。至於墨少辰他現在很安全,你就別再插手了,否則別怪我無情。”
“哈哈!”墨雨柔氣極反笑,笑容帶著幾分淒涼,她指著那金碧輝煌的城主寢宮,問道:“墨少卿,你不覺得你那座宮殿特別可笑嗎?裏麵有什麼是真的?未來的城主夫人?還是城主的弟弟和妹妹?他們不都是假的嗎?一個是心裏惦記著焚古國大將軍的女子,另外兩個是你找人假扮的二哥及我。我真的同情你的生活,全是謊言。”
“喂喂,雅塵,你這主人說話,也太紮人心了吧!”天絕聽不去了,對著那柄懸在墨雨柔腰間的玉簫抗議道。
雅塵無奈的搖搖頭:“誰讓她是主人,我可控製不了她,隻有她控製得了我。”
墨少卿依舊那副微笑的模樣:“我能將你扶上門主之位,自然也能將你拉下來。作為兄長和師兄,我最後勸你一句,以大局為重 ,墨少辰必須去景幽國,而護送他去的人必須是十一。你若是再故意派人,泄露十一的身份給墨少辰,那麼我保證他過墨城的時候,便是他死無葬身之地之時。”
“他是二哥呀!你怎麼能夠一邊派人暗殺他,一邊又派人保護他,將他玩弄於你的股掌之中呢?”墨雨柔簡直無法想象,若非自己無意間發現了十一和墨少卿的書信往來,那麼她隻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十一這些年跟著的人是自己的二哥。
“那你何不先問問,他是如何執著於聯合別的部族一起扳倒我的?你可知道在熱海毒害祁澈的人便是他的屬下。墨雨柔動動你的腦子,祁澈若是真的死了,蠢蠢欲動的焚古國必定會舉兵攻入我大漠。再加上慶安軍,到時候,得犧牲多少人才能抵禦這些敵人?”
墨少卿一把扣住了墨雨柔的雙肩,威脅道:“我最後告訴你一次,我沒想殺他,但是倘若他真的不順著我的安排去景幽國,那麼他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了。你也別再犯蠢,婦人之仁的破壞我的計劃。我可不會讓整個大漠和墨城就這麼葬送在你們手裏。”
墨雨柔不禁紅了眼眶,她忍住淚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隻要你不真的殺二哥,我便不會再輕舉妄動破壞你的計劃。”
“我不會殺他的。”墨少卿拋下了這麼一句話,轉身便離去。
墨雨柔淚如雨下,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朦朧中似乎看到了一個小女孩驚恐的站在雨夜之中。
“啊!”五歲的女孩看著滿地的屍首驚恐的叫著,最後眼前一黑 ,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入眼的便是一片白色,墨少卿著了一襲白色的孝服,溫柔的對她說道:“雨柔,今日是父王、麗妃下葬的日子,你陪大哥一起去送送他們可好?”
“下葬是什麼呀?”女孩睜大了眼睛,不解的問道。
那一年開始,他們兄妹三人便相依為命,她從未質疑過墨少卿的每一個決定,甚至心甘情願的入了鬼門,當了一個活在暗中的棋子。可如今她卻覺得當年那個滿城人和自己都相信的真相似乎隻是一個謊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