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紅酒,一隻白皙纖美的手。
安斯艾爾端著酒杯來到巨大的夕陽海景圖前,那張圖忽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遙遠的天空,原來,這幅圖隻是從一整張巨大玻璃上傳出的投影。
這是位於萬流國際辦公總部第五十層樓的董事長辦公室內,他透過窗子向遠處天空瞭望,天空致遠而寧靜,遠處夕陽斜照,映射在雲霞上,像一團五顏六色的棉花糖,他在將目光投送下地麵,哪裏有無數隻螞蟻,嗚泱嗚泱的四處亂竄。地麵早已變成一片混亂的焦土,一片片殷紅,一片片漆黑,一片火光肆虐,又迎來一陣飛沙走石。一靜一動,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麵交織在一起宛若天堂與地獄。
曾幾何時,這裏也是人們安居樂業的居所,未亡人披著神秘的麵紗彼此笑著眉來眼去,迷途的羔羊虔誠的祈禱,迎來的卻不是神的祝福,而是從地獄深淵噴射而出的火焰。
覺醒者!
一個未知的神秘種族,攜帶者不安與危機橫空出世,他們彷佛忽然從地獄的深處爬了出來,先是伸出一隻手,然後是冒著光的凶惡眼神,他們的出現令世界從此陷入一場巨大又瘋狂的漩渦之中!不!或許應該這樣說:這個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狂風暴雨,雷鳴閃電,任何抵近的人或物都會毫不留情的被卷入其中,相比之下,也許最安全的仿佛就是這漩渦的中央,那段處於真空地帶的地方。
安逸而平靜的生活從此離世人越來越遙遠。
安斯艾爾的脖子不自然的抖動,他用手將顱骨與頸椎連結的地方捏了捏,抖動停止了,他暫時還不能適應現在這副軀體!
位於大廈的下方,一隻‘螞蟻’全身被電光所包圍,形成了一層電幕,強烈的放電現象為黑暗的地麵帶來些許光芒。
他不是螞蟻,他是一個人,安斯艾爾記得這個小子,他叫秦嶺,幾個月前,他還是一個渾渾噩噩的普通人,而現在,他也成了帶動這個漩渦旋轉的一份子。
覺醒者啊!你們的降臨將會為這個世界帶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人類的曆史該如何書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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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艾爾!應該說天縱奇才,中法混血給了他一個不同尋常的外表,同時也賦予了他不同尋常的人生,他的父親是法國人,被公司委派到中國然後遇到了他的母親,法國人的浪漫深深的吸引了他的母親,很快他們就相愛了,沒過多久便結合在一起,於是有了小安斯艾爾,他還有個中文名字,隨母親姓——沈航!
一般來說,他的生活應該是幸福而美好的,可命運偏偏對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他的母親得了一種罕見的病,需要更換腎,但是很不湊巧,找不到合適的**,他的母親很快就病逝了,作為一個法國的帥哥,安斯艾爾的父親從來不缺少女人緣,也許他應該很快就從這場難過的經曆中解脫出來,但是他的父親並不是這樣一個人,與外表及其不相符的是,他是一位非常非常專情的人,他愛極了自己的妻子,以至於當失去她的那一刻起,他的靈魂也隨之而去了,從那時候開始,安斯艾爾的父親總是生活在酒精之中,直到有一天在醉酒之後被一輛車撞死在路邊,那一年安斯艾爾五歲。
在安斯艾爾的記憶裏,父親總是抱著母親的照片在昏暗的房間裏默默的默默的一聲不響的坐在那張椅子上,父親原本開朗的性格逐漸變的十分沉默,有時候還很暴躁,但即便如此,當他看到小安斯艾爾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是柔和的,柔和的讓人依戀,讓人難以割舍,也許這是因為安斯艾爾長的十分像他的母親吧?雖然繼承了父親紅色的波浪式頭發。
父親死後安斯艾爾隨外公外婆生活,直到幾年後他的祖父將他接到了法國,萊茵河畔一個安靜的小鎮,但是在哪裏他生活的並不愉快,不僅因為他的法語講的不好,還因為他的外表,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美麗的姑娘。
沒多久他再次回到了中國,那時他已經十六歲了,長久以來,因為外表為他帶來的種種難過的經曆讓他在那段日子裏非常的難受,他開始痛恨自己的容貌,更痛恨自己紅色的頭發和雪白的皮膚,因此他剃光了頭,那一年正好趕上部隊招兵,安斯艾爾毫不猶豫的報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