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冷例,拂麵如刀,白雪如銀,漫漫如花。
秋,給大地帶來的遍地黃葉枯草,而今千,已全被這冬季的白雪收拾而去。
殘陽一抹,金霞萬道,將天邊幾片潔白,映成了奪目的豔紅,涼風褶褶,使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這確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百花穀此時已經萬花滿山,落葉遍地,在夕陽的殘照下,一片迷人的火紅,遠看起來恰似一片無邊野火,正在熊熊燃燒著整個山野。
天邊偶爾飛過一隻孤獨的候鳥陣陣,不知它們要飛往何處。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正是此時此地的最好寫照,美、美美,這真是一幅迷人的畫麵。
但是,美景的背後又隱藏著多少的淒涼,多少的哀怨呢?
百花穀,地處中原南北交界,萬山叢林,雖然不是人跡不之,走動的人煙卻不多。穀兩邊高崖屏障,山風彙聚穀底,山草都隨著風向擺向一邊,一片片的浪動,顯現洶湧波濤的大海之氣勢。
雖然正是秋初,這兒卻沒有秋天的清涼,有的隻是冬天的寒意,強風掃過時,更有一種刺膚砭骨的感覺,寒意也在慢慢的蔓延。
此時,卻有一雙衣著單薄的年輕男女,靜靜的,靜靜的,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挪動,也沒有被渺渺的寒風侵動,儼然像一座雕刻的石像。即使他們麵對麵的站著。
但是,無言。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天空中掠過一群匆忙的秋雁,發出呼喚的鳴聲,使得對望的夫婦的神色顯得急切和焦慮,對望的雙眼不約而同的望向悲鳴的秋雁。
他們年紀不大,隻是二三十歲的年紀,但是風霜的痕跡已經布滿他們曾經令人羨慕的麵孔,留下了曾經的風光,那是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人,劍眉星目,瀟灑不群,臉上是一片堅毅之色,充分的表現出他的性格,哪個女的也是一個絕色,但是,臉上的堅韌之氣決不在男的之下。
他們為什麼要凝望著飛逝的秋雁呢?難道秋雁可以為他們帶來他們思念的、懷念著的親人嗎?抑或是她在回憶傷心的往事呢?
突然,哪個男的喃喃的說道,“華妹,你該離開了。”雙手緊抓著人的雙肩,內心的緊張不知不覺間完全表現了出來。
那女的婦人聞言不覺全身一震,因為這些話似乎充滿了絕望,好像這就是他們的永別,再無聚首之日似的,她不敢麵對事實,雖然她明知道他是從不說謊的,她也知道再遲一會,他們將麵對已經逃避了七八年,但是依然逃不掉的對頭,但仍假裝嬌嗔道:“魂哥,我們難道沒有別的路了嗎?”
“沒有。”堅決和絕望的語氣使得那女的身體顫動著更加厲害。“華妹,你曾經也是‘暗影’的一員,他們的殘忍和恐怖,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我~...我怎麼能仍下你不管?”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這已經不隻是我們的事情,這關係到整個大明朝的大事,你不走,難道要我們都要白白送命嗎?我們送命不要緊,可是,可是劉國師和燕王殿下對我們的希望,我們不能不顧呀,若華啊,我,別的不說,我們的孩子呢,我們的小影呢?難道你連他也不顧了嗎?”男的顯得有點激動了。
“可是,可是...”人突然想起了什麼,“魂哥,劉國師不是說過,我們九死一生麼?”那個男的聞言也是一震,“但是,若華,劉國師隻是說過而已,謀事在天,成事在人;如果你真的不離開,我們在這裏隻有等死。快,快走,帶小影進入密道離去,《玄日錄》一定不能落在錦衣衛的手中,不然,劉國師和燕王殿下的一切心血都要白費了。”
“魂哥...”男的急一推道:“華,你快走吧,他們就要來了,華,聽我的話,快走吧,好好照顧小影,你們走了,我才可以放下心來對付他們,這樣我才可以有一線生機。”男的話落連連催促。
人緊緊抱住他不放,急得哭泣道:“我們可以一起逃。”淒涼的笑著,男的道:“逃不出去了,隻怕附近已都是他們的人了,你快走,我來引開他們的目標。”嘴裏說得雖然十分堅決,但那雙充滿了依戀的星目,卻已不敢再盯在的臉上了。
這不是人間的生離,而是恩愛夫妻的死別,生離的場麵就已經夠使人心酸的了,何況是死別呢!
愁雲慘霧在兩人間彌漫著,山風吹下落葉如雨,更增加了一分令人窒息的滄涼。
良久良久,人仰起淒迷的臉龐,那隻迷人的美眸中,射出兩道奇異的光彩,絕望的情緒,使她激動的心情平靜了不少,“魂哥,我...我...我,我們母子倆在我們約定的那幾個地方等你。”說完,臉也不抬,轉身就跑,哭泣的聲音隨著漸漸遠去的身影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