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眼中,他頂撞之言簡直可笑之極,祖訓豈是兒戲!不過,望遠受駁之下,麵色極度難看,一時不語,意在掌門如何看待。
或許是一句俗話令蒼天開眼,點化人心,亙古至今未變的結果,今兒卻有了天地交換的捩轉。
“不知者無罪。”長眉思慮後示意放開他,憬道:“他說的不無道理,規矩有合理與不合理,世道在改變,規矩也該隨之而改變,先祖立的規矩並無注明不可更改。今天竟讓小夥子一言點通,先祖之所以未注明不可更改規定戒律,即表示規矩可以重新擬訂,不必按照死規矩辦事,反而無創意、不新穎。再者,賓客園與先龍殿一牆之隔,誤走過來也屬情理之中。”
要怪就怪建築布局不當,創派祖師如此設置,主要是為了與重要來客相近,以表尊重。而魚華水來路特殊,所以被安排在此,眾人則是有心注意觀察他。
魚華水活動一下仍在疼痛的胳膊,鬆了口氣道:“還是這位老……”一想稱呼“老頭”有所不敬,忙改口,“老前輩說的有理,讓人心悅誠服,舒坦!”不受到懲罰,當然渾身輕鬆,萬分舒暢。
眾人倍感意外和不解,露出難以置信神情,掌門如此抉擇,可是史無前例,當真是因為這個來路不明之人的一句俗套之語,便可不顧祖訓規矩嗎?
“多謝掌門、師父和三位師叔!”鬱鵬程心下激動,不知為何不顧眾人思想為他求情,可能因為是自己救他而來,不願讓他因此受到苦罪吧。又轉身自責的道:“魚兄弟,我差點害了你,真是對不住!”
魚華水擺擺手,心存感激,笑著道:“恩兄,這不怪你,是我一不小心走了過來,沒有聽從你的囑咐,我願意接受懲罰,但必須是合理的!”
陳勝等六位師兄弟鄙夷的看了一眼,他居然和大師兄走的那麼近,個個心下不服,更不知大師兄為何要替這個外來者頂罪求情。六人分別為另三位長老膝下得意弟子,各占其二。
一旁的東方敏函兀自扺掌歡喜,為之鬆了口氣。
“掌門師兄,這恐怕不妥吧?”望遠遲緩片刻才道,老臉仍舊通紅,說出依照派規嚴懲一事,現在不能執行,自感下不了台。
德申則搶先道:“妥!掌門師兄的話就是本派規矩!居原師兄,對吧?”
居原不知說什麼是好,片刻後才默默點點頭。
長風暗地鬆口氣,若是魚華水受罰,自己的徒弟必然逃不了,而自身也會被牽涉在內,難逃其咎,此刻當是讚同道:“掌門師兄在理,規矩本就是人規定,當然可以適當更改了。”
言罷,三位長老投意互視一眼,將望遠孤自冷落一旁。眾弟子麵麵相覷,不知暗角裏發生何事,既然掌門如此決定,自然也默默讚同了。
長眉點點頭,暫且擱下此事不管,轉過話題道:“好了,天也不早,大家自行回去吧,通知派中所有弟子,提高警惕!小夥子,你也先且住在客園,切記不可再隨意亂走。敏函,你和為師一起,別再到處亂跑了。”
魚華水點頭一笑答應,對他大是好感,尤其看在兩縷長長眉毛上,更應該尊敬。
“我……”東方敏函本已跟隨眾師兄走往門口,卻被叫住,心不甘、情不願的留下,目送去鬱鵬程及其他人的身影。
她對這溺愛感到厭煩,但眾師兄卻羨慕不已,暗歎小師妹特殊。其實,派中五大領導如此照顧她,確實是因為她有一個特殊身份,且秘而不宣,就連她自己也不知曉。
走至門口,魚華水好生奇怪的問:“你們派中有多少人口?到底會發生什麼浩劫啊?”這問題是目前最想了解清楚的,所以忍不住問出口,盡管自是外來人。
“我們先龍劍派一共七百七十七人。”陳勝沒好氣回答道,看不順眼他,又道:“至此不增不減,今兒卻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不黑不白之人!”
鄭東祥鄙視道:“無論有多大浩浩劫,我們先龍七星劍陣都能平息,一介平庸之夫離遠點兒好,求個自保!”
魚華水沒有會意到他們諷刺之意,大是佩服五體股地樣,笑了笑道:“厲害!我見到過恩兄的功夫,可以踩著劍飛行,並用那麼多劍光殺了僵屍,真是大開眼界!”
記憶中,那可是最美好最向往的畫麵,印象極為深刻,永遠猶新。不過,生平記憶,也隻有短暫的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