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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魚華水才從坑中爬出,已不見紅袍女影去向,稍稍緩解一下緊張,不輕意轉臉看清這個坑是由木板造成,一頭略寬、一頭略窄,這不是棺材嗎?
魚華水駭然不敢再去看清裏麵有什麼,全身上下麻麻的,自己正是栽倒在裏麵,如果爬不上來,那不就死個現成?想想便有窒息感覺,決定先到山洞裏再消除一下恐懼壓力吧,或許那兒是離開的出口!
大步流星到洞門口處,而又不敢身入其中,剛才那紅衣服的女身影像是不是在這洞裏?若是,進去了豈不是自尋死路?不,剛才朦朧聽見她是來找什麼寶貝,應該暫時離開了這裏。特異之靈?特異之靈是什麼?
魚華水猶豫了良久,心存“出口”一絲意念,終於戰勝了膽小之心,躡手躡腳步入洞裏。正愁著黑漆漆看不見路時,裏麵映出一道白如晝的光芒,將洞中照耀如晝一樣。驚奇之下,大步邁去,往光源處,也忘了是否還有恐怖之物會出現,隻想著那兒是出去之路,渴望離開這恐怖之地。占據了所有思緒,卻不能想到此時為黑夜,洞中亮光並非指明是出口照射進來。
當走近那璀璨光源,不等魚華水弄清楚是什麼,已然覺得無形之氣直入周身,毛孔肌膚,無處不入,體內好像是被抽空一樣,源源不斷填充這無形怪氣。
魚華水隻是個平常人,根本無法阻止或避開這種怪異行為,卻已力不從心,任由著無形之氣貫入身體。隻弄得筋骨如刀刻,血肉如雕鏤,氣血翻騰澎湃,百般難受。
痛楚一次次加重,剮心刮骨,魚華水亂了方寸,有心想大叫“救命”什麼的,但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且張到了最大程度,差點點就撕裂嘴唇。無形怪氣毫無停止,直入口中。
眼前那光芒之中,漸漸呈現出一個白光球,約有雞蛋大小,周圍分解出九色光暈,炫目絢麗。不知為什麼,那球丸竟往嘴裏徐徐飛來。
魚華水焦急之下想挪動腳步,這才知全身上下僵硬如石,不聽使喚,更掙紮不得,心下是萬分緊張的祈求:“不要啊,不要過來啊,不管你能不能吃,我可不想吃啊……”
但事與願違,球丸淩空漂浮,不容阻止直往口中,硬生生撐脹喉嚨而下,至終沉入丹田。
魚華水周身讓白芒籠罩,球丸入腹期間,隻覺得渾身關節脫臼、筋脈移位,這種從未嚐受的痛楚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麵如死灰,最後委實堅持不下,暈厥倒地。
拋開所有痛楚,塵世繁蕪,隻想好好睡去,這才是舒坦享受,一種安祥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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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人影伏動,掙紮著坐起身子,半晌後才站立起來。頭腦仍舊昏昏沉沉,視覺尚未恢複正常,就連眼前黑暗也看得模糊不清。
一覺醒來,方才發生的一切恍然若夢。
魚華水初醒,並未心發恐慌,稍定了定神,皺起眉頭,心間接二連三冒出莫名疑問:“這真元無限是什麼?龍慟訣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在我心間會出現這些字跡?剛才……”
魚華水連連疑問難以得解,但覺身體再無疼痛,才感覺到皮開肉綻的身體完好如初,而體內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小腹中有一股幽長氣物在遊動。
究竟怎麼了?魚華水苦澀又困惑,苦心回憶不清方才發生什麼事來,隱約記得進入山洞,然後就……。一想到在此出現的白光球丸,進入了口中,不禁毛骨一悚,而見周圍孤寂無聲恐怖黑暗,心間無疑再次惶惶,不寒而栗。
當心頭回複“出口”二字時,精神一振,是該抓緊找到出口離開此穀,不去多想吃了那球丸有無危害。但心下又“咯噔”窒悶,洞外可是土墳塋坑,胔肉骸骨遍地皆是,尤其那些行屍走肉和地下黑手,令人怔忪至極。
膽識與心誌經過輾轉掙紮,終於橫心決定,若不趁早離開,隻怕可怖之物會越來越多,到那時自己不變成幹屍也要嚇成瘋子了。於是伸手摸往黑暗,觸手處是堅硬冰涼,陰寒之意傳導身來,不緊打了個冷戰。這也難怪,如此陰森之地,事物必然陰冷。還好,扶壁走了幾步,已漸漸適應下來。
終於摸黑走出山洞,則又犯難,怎麼才能離開這恐怖地方?孤伶伶一個大活人在這死人墳地摸索,真是倒黴透頂,再大膽之人也經不起三番五次驚嚇和折騰啊!
魚華水戰戰栗栗看了一周,不知這裏還有多少恐怖之物,倒是腦門一亮,受到走出山洞的啟發,心想順著山壁走,一定能遇到出路,主意一定,驚驚顫顫沿著山壁前走,暗歎這夜太漫長。
此時,陰風掠過,被焚燒的那幹屍黑灰飛揚,豎起一個白框架影子,那空洞的雙眼中凝結了血紅光點,是怨恨,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