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年在山上,過得可還好?”李瀲塵問得很平靜,也許多餘的情緒,早在家中無人的時候,揮霍完畢了。
其實,人都沒了,這問題哪還有什麼意義。之所以問,隻不過是想問罷了。
“我的腰……我那一尺七的小蠻腰唷……”蘇應趴沙發上嚎,小莉見哥哥可憐,好心幫他揉。
江果兒在一旁笑得肚子痛。
果然還是蘿莉比較可愛。
嗬,禦姐。
泥給我奏開!
見李姨很認真,蘇應隻好正經起來道,“老……師傅他很懶,每天都起的很晚,不怎麼念經,喜歡熬夜玩pad……總體來說……還不錯?”
蘇應自己說著說著,都覺得尼瑪老和尚這跟住城裏有什麼區別?
就娛樂設施沒那麼完善,可死宅貌似也不需要這些東西吧?
是找個借口強行出家吧?
一念至此,蘇應趕緊默念阿彌陀佛,死者為大,得罪得罪。
李瀲塵眼眶紅了,沉沉歎了口氣。
關於重生的事,蘇應不好多言。畢竟,與他有所牽連。何況,就目前而言,真相尚不明朗。
“那……他有沒有提起我……哪怕一次?”李瀲塵似乎仍不死心,執拗追問道。
蘇應一怔,有些不解。
這是執念,還是愛?
又或者是某種更複雜的高級情感?
“有的。”蘇應不假思索點頭。
他撒謊了,也許有人會做出截然相反的回答。畢竟,讓人死心也是一種解脫。可是,蘇應覺著吧,死心沒那麼容易,於某些人而言,哀莫大於心死,生是苦楚折磨,反而死是救贖灑脫。
李瀲塵笑了,跟孩子一樣。
大概很多年了,她都沒這般開心過。
“我跟他有個女兒,他走後,女兒也留不住了,跟我大吵一架,說要北上追夢。”
“她喜歡唱歌,年輕人有夢想要支持,我尋思著不能耽誤她,就讓她帶上家裏所有的錢,一個人去了。”
“然後她死在了合租屋裏。”
“我很後悔。”
良久,江果兒道,“節哀。”
蘇應摸了摸小莉的頭,叮囑道,“要孝順麻麻哦。”
小莉笑呀笑,用力點著小腦袋。
李瀲塵當然不會當著小莉的麵明說,小孩兒也聽不懂先前那些話的含義。可是,蘇應和江果兒是大人,他們聽得很明白。
安頓好李姨,蘇應和江果兒出了北江潤城。來的時候是上午,外邊妖風大作。眼下這功夫繁星滿天,連半點夜風都沒有,竟有些悶熱。
隻能說是並不愉快的一次約會,蘇應心裏犯嘀咕。
他沒法挽救這世上所有的不幸,同情之後需要豁達,那樣才有力氣去為更多人做些什麼。
再看身旁的姑娘,這個明利爽快的姑娘,有強大的自我治愈能力,適才的鬱結似乎早一掃而光,走路又本能帶起風兒來,不加快步子還真跟不上。
萬惡的大長腿啊……
江果兒瓊鼻微動,覓食本能開啟,望了路邊烤串小攤兒一會兒,忽然講道,“餓了。”
“啊?”蘇應呆雞,瞬間回神應和道,“哦!好的!我請你吃吧!”
蘇應拍著小心髒,暗道好險,差點又錯過一次……
可是,感覺自己好low啊……
戲裏一般怎麼演的?格調再次也是燭光牛排加音樂吧?怎麼到自個兒這就成帶女神擼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