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霸者歸宿 (3)(1 / 3)

第4章霸者歸宿 (3)

其實被怪人問及為什麼沒有殺歌舒長空時,尹歡的回答並非他的心裏話。事實上尹歡之所以那麼做,並非沒有理由,在最後的那一瞬間,由歌舒長空眼神及神情的變化,尹歡驀然洞悉了一點:雖然歌舒長空的軀體尚未死去,但他原本自尊、自負、狂傲、不可一世的靈魂卻已死去!

在他劍下的歌舒長空所擁有的隻是已枯萎、空洞的卑微靈魂。

誅殺一個精神上不再強大的歌舒長空,對尹歡來說,已毫無意義,他的仇人,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歌舒長空,而不是一個徹底絕望的歌舒長空!

因為這一點,也因為已死去的尹縞,尹歡最終選擇了放過歌舒長空一條生路。

對於尹縞,尹歡的情感是極為複雜的,可以說正是有尹縞的存在,才有尹歡的悲劇。但事實上這並非尹縞自己的選擇,與尹歡一樣,尹縞的一生也是一個悲劇,他的悲慘遭遇是因為他有一個充滿野心的父親,偏偏自己卻有著正直與善良之心!從某種意義上說,尹縞的痛苦決不比尹歡輕。

如果不是尹縞把真相告訴尹歡,尹歡將永遠也不知真相,而尹縞若不自殺,尹歡在隱鳳穀中便永無出頭之日。

尹縞牽累了尹歡,也成全了尹歡。

如果說在尹縞把真相對尹歡說出之前,尹歡對尹縞隻有忌恨,那麼在此之後,尹歡對尹縞的忌恨卻又消減大半,剩下更多的反而是對尹縞的尊重——甚至還有同情。

無論如何,能作出尹縞的那種選擇,都是值得尊重的。

尹歡相信即使尹縞對歌舒長空有極大的不滿,但他們兩者畢竟是親生父子,尹縞一定不願讓歌舒長空死去。

因為這個緣故,尹歡最終沒有殺在他眼中已無足輕重的歌舒長空。

既然如此,“複仇”當然也不再是尹歡對神秘人物應允的理由。除了對方所謂的他已“別無選擇”這一因素,更重要的是他內心深處也迫切希望自己能夠擁有更驚人的力量。

這個念頭,可以說一直深深地封存在尹歡的心中。

歌舒長空在他身上施加的殘忍手段,使尹歡的容貌過於俊美,幾近女子,這對自尊而敏感的尹歡來說,實是一種奇恥大辱,而這種堪稱男女莫辨的痛苦也許將困擾著他一生!

尹歡無法容忍他人因此而輕視他,而要實現這一點,最有效的途徑就是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尹歡堅信這一點。

所以,即使事先不知此人要他做的是什麼事,尹歡也未多加猶豫便應允了下來。

這當然有些冒險。

但對空前強大的實力的渴求,使尹歡寧願冒一次險。

尹歡顯得很隨意地問了一句:“這條路如此荒僻,不知將通向什麼地方?”

“稷下山莊——離坐忘城兩百餘裏的稷下山莊。不過走此路卻要近一半路程,而且決不會遇到任何人……”

坐忘城乘風宮的廝殺已臻白熱化。

地司殺將戰傳說視作坐忘城的年輕統領,並未將之放在心上,不過此時他既已動了殺心,在坐忘城的地盤上,以少敵眾的他也不願太托大,所以無論是麵對伯頌,還是戰傳說,他都願意全力以赴。

地司殺身經百戰,他十分清楚在這種情形下最重要的就是要削弱對方的鬥誌。而削弱對方鬥誌最有效的方法莫過於在短時間內擊敗對方的重要人物,以使對手心生無可抵禦的感覺。

在內心中,地司殺已將戰傳說視作第一個殺戮的對象,他相信隻要在最短時間內擊殺戰傳說,就會對坐忘城的人形成比伯頌重傷更大的衝擊。

“九誅刀”橫握在手,地司殺屹立如山,鋒芒畢露,大有橫掃千軍之勢!兩眼神光懾人,顯得冷而且狠,讓人不由想起他操縱大冥樂土大部人生命的冷酷生涯。

殺人,可謂地司殺的職責所在。

戰傳說心頭也為之微微一緊,他親眼目睹了地司殺一刀重創伯頌的情景,深為地司殺的修為所震撼,而此時當自己親身麵對地司殺時,其感覺比預想的還要不好受。

他盡量平穩自己的心緒以及呼吸,本能地感覺到隻要自己稍露虛怯之態,對方將立即乘虛而入,予自己以最可怕的攻擊。

事實上,若論淩壓一切的氣勢,戰傳說實在無法與經曆了無數次殘酷血戰的地司殺相比。對於地司殺來說,體味生死一搏前的感覺,已是極為熟悉而駕輕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