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一路過關斬將回到屋子,浪費了不少時間。這時候他已有很快的上升速度。迎麵而來的燈泡被他打消了玻璃,剩燈泡座子變了運動狀態向另一個方向飛去。他收回發線器吸片,又重新建立連接,向屋子那端飛速移動過去。
屋子已經不成屋形。弗雷德可以看見牆上碩大的口子和空間的全新構造。他沒機會分析屋子的瀕死狀態。幸好他速度快,可以以靜止的態度看待它們。
……
屋子那邊,弗雷德一個翻身就跳上了……怎麼說呢?“窗台”?
他站在起伏不定的建築的外牆上,獲得了開放視野。
……
大地的咆哮從腳下深深傳來,像一頭齜牙咧嘴的猛獸。地麵裂開的聲音,房屋裂開的聲音,玻璃裂開的聲音,建築倒塌的聲音,建築碰撞的聲音,人的聲音,狗的聲音……它們攪和在一起,在每一個一秒裏和聲,把耳膜拉扯得不知所雲。
北方的地塊隆起來,像要聳起一座山巒;南方則現出一個持續坍塌的大坑,把一切吞噬掩埋。世界是霧蒙蒙晃蕩變了樣的一片天地。你看不清它,它也看不清你。
瘋狂毫不停息。弗雷德麵前最近的那一棟建築,正粉碎性骨折向左側傾倒。(“左側”是它的“左側”,弗雷德的右側。)但客觀來講隻是“傾”而已。它還沒來得及“倒”,就整個散架分裂坍塌。
它坍塌的過程還在進行當中,沒有任何征兆地,弗雷德腳下這棟建築也一竿子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