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太子將沈凝華的事情公布於眾,和想象中的不同,百姓對沈凝華仿佛極為維護,紛紛議論她是被冤枉的,更何況,如今她還懷有身孕,那可是皇嗣啊!因此,不少人還到宮門口靜坐,要求太子寬待皇嗣,釋放昭華公主。
聽到這個結果,百裏瑾逸直接摔了手中的禦筆:“那群百姓果真都瞎了不成!”
蕭景然如今受傷在家,他收攏的朝臣都是些屍位素餐的家夥,平日裏舌燦蓮花,貪汙受賄本事高超,要做正事的時候沒有一個管用的,處在這個位置,他終於體會到了那種力不從心的感覺,真不知道父皇平日裏是怎麼驅使這樣的臣子的!
夜色降臨,皇宮密道中出現一個全身黑衣的蒙麵人影,他從偏僻的宮殿出來,借著隱藏,快速的向著承乾殿後寢殿潛伏過去。
承乾殿周圍滿是侍衛,龍鱗軍和禁衛軍分批在外麵守著,十步一哨,五步一崗,根本沒有讓人潛伏進去的可能。隻是如今的人手比之幾天前已經少了很多。禁衛軍被太子分散出去一批,算是瓦解了一部分。
人影在黑暗中靜悄悄的潛伏著,一直等了大約一刻鍾,龍鱗軍開始換崗,他趁著夜色猶如一隻幽靈,悄無聲息的靠近後殿,接著換崗侍衛的空隙,風一般竄進殿中。
殿中守夜的內侍已經靠著柱子睡著,他掏出迷藥,挨個讓他們聞了一遍,而後才走向床邊。
床上,百裏擎蒼毫無知覺的躺著,短短幾日,臉色已經差了很多。黑衣人落下麵罩,露出俊美無雙的麵容,正是百裏君熠,他輕聲叫了兩句:“父皇……父皇……”
百裏擎蒼毫無反應,他取出一根銀針,在他的手指處取了血,又取了一些殿中的熏香和桌上未倒掉藥渣,而後才歎息一聲悄無聲息的離開。
回到五皇子府,陳韞正坐在偏廳內等著,看到他進來,猛地起身:“取到了?”
“嗯。”百裏君熠將取到的東西拿出來,遞給他查驗,“陳伯伯,藥渣之類的可有問題?”
陳韞暗自咬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庸醫!這藥方用的都是寒涼藥材,雖然對身體也有補益,但損傷更大,皇上現在昏迷著,進食不便,本來就身體虛弱,用這樣的藥豈不是會害了他?血液倒是看不出什麼,熏香中也沒有什麼問題。”
百裏君熠冷笑一聲:“怕不是太醫昏庸,而是有人指使他們這樣做。”
陳韞抬頭:“你懷疑是……太子……”
“不是懷疑,我確定是太子!這兩天我調查了負責給父皇診治的太醫,全部都是太子的人,而且太子把持著後殿,不讓任何人接觸父皇,實在是居心叵測!”
“這樣的話,我們要盡快將皇上接出來,不然的話,皇上恐怕有性命之憂。”
百裏君熠皺眉:“宮中的守備太過嚴密,我隻身一人進去已經要小心再小心,想要不驚動任何人將父皇運出去,根本不可能,想要硬拚,龍鱗軍和禁衛軍也不是好想與的,而且,救出父皇的同時,我還要將凝華救出來,兩邊同時進行,想要成功難上加難,除非有人接應,來個裏應外合。”
陳韞思索一會兒道:“太醫院的人我比較熟,你能否用得上?”
“陳伯伯先將信得過的人寫一份名單給我,我先讓人過一遍,這次不容有失。我現在要去找一個人。”
“找人?你想去找誰?”
百裏君熠點點頭,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之色:“蕭鳳玦!”
皇宮內,太子被百姓的反應氣的半死,終於按捺不住將蕭景然宣進來:“蕭老將軍,如果不是孤實在沒有辦法,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勞動你,你的傷勢如何了?”
蕭景然綁著一條手臂,臉色也格外的不好:“勞太子殿下掛念,您放心,老臣沒事,休養一段時間便好了。太子殿下可是為昭華公主的事情煩心?”
“是啊,外麵的百姓都要求孤寬待沈凝華,孤也實在是頭疼。”
蕭景然眼睛一眯:“太子殿下,百姓們要您寬待的是皇嗣,不是沈凝華。”
“嗯,這有什麼區別?”
“沈凝華懷著孕可以寬待,若是她流產了呢?”
太子一愣,隨即臉上滿是為難:“凝華懷著的畢竟是五皇弟的孩子,孤怎麼能下此狠手?”
蕭景然抬頭,滿眼都是堅決:“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可是對待十惡不赦之人,不能一心寬待,您不忍心傷害五皇子的子嗣,那麼就讓老臣來助殿下一臂之力!”他早先已經讓人暗中下手了,不過到現在還沒有動靜,難道其中出了紕漏?看來等一會兒要直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