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內,紅菱拿著一摞請柬,臉上帶著憤懣之色:“小姐,這些人欺人太甚了!”
沈凝華拿過帖子挨著看了看,不由得笑了一聲:“自從爺被免了爵位,這請我去赴宴的人倒是多了。”
“小姐,這些人分明是不安好心,她們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
“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往日我和王爺可沒少得罪人,如今落了難,他們自然都想著報複一番。”
“小姐,奴婢這就將帖子全部拿下去燒了,省的您看了鬧心。”
沈凝華挑選出幾張請帖放在一旁:“其他的你拿下去處理了,這幾張要留下。”
“您要去赴宴不成?”
“你看仔細了,最上麵這張是齊貴妃讓人送來的,現在宮中她主事,舉辦宴會也是為了籠絡步永涵和步驚瀾,就算是我現在有了身孕,也推拖不得,自然要去。這一張是步永涵讓人送來的,她現在身份特殊,雖然本身隻是公主,但是身後的力量不容小覷,即便是太子等人都要給她麵子,我自然也推脫不掉。剩下的這幾張,都是誥命夫人,我不去可以,但禮物必須送到。你讓碧珠準備了禮物送過去,就說我身體不適不便參加。”
“是,小姐。”
百裏君熠下了早朝回來,看到沈凝華正陪著兩個玩耍,不由得露出笑容:“小寶、老大,乖不乖?”
“爹爹。”
“我們乖!”
兩個孩子小跑著迎上去,顛顛的猶如兩隻肥兔子:“爹爹抱。”
百裏君熠彎腰將小寶抱起來,舉著她玩了一圈,這才坐到沈凝華身邊:“凝華,今天我小女兒乖不乖?”
沈凝華不由得輕笑:“這才兩個多月,哪裏有什麼感覺。”
百裏君熠頗為遺憾的看著她的肚子,恨不得沈凝華立刻將孩子生出來才好:“還要等好久啊。”
小寶像模像樣的點點頭:“好久!”
沈凝華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你懂什麼?”
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沈凝華便讓人將他們帶了下去,而後起身走到百裏君熠麵前,拉著他的衣袖看了看:“你受傷了?”
“哪有?沒有的事,誰能傷到我?”百裏君熠連忙搖頭。
沈凝華將他的衣袖拉上去,裹著紗布的手臂漏了出來:“還說沒有?從你進門我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怎麼回事,你不是去上朝了嗎?誰敢傷你?”
百裏君熠苦笑一聲:“為了不讓你擔心,我特意將傷口包紮好了才回來,葉易他們都說聞不到一點血腥味了,沒想到還是讓你聞出來了。沒事,一點小傷。”
沈凝華眉心皺起來:“你不說我讓紅菱去查。”
“別,不用,不是什麼大事。我去上朝,在朝堂上激怒了父皇,父皇拿著劍砍的。”
百裏君熠說的雲淡風輕,但是沈凝華的瞳孔卻是猛的一縮:“你說什麼?父皇拿著劍砍的?”也是,百裏君熠雖然沒有了爵位,但到底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在京都之中還沒有誰敢公然不長眼的刺殺他,而且他又是上朝的時候受了傷,這傷也隻有百裏擎蒼有能力留下。
看沈凝華情緒波動的厲害,百裏君熠連忙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坐到一旁:“凝華,別擔心,我沒有什麼事情,你現在懷著身孕,情緒波動太大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沈凝華微微搖了搖嘴唇,伸手將百裏君熠手臂上的紗布打開。百裏君熠知道她心情不好,這個時候也不敢反抗,任由她拆開紗布。看著血肉翻卷深可見骨的傷口,她忍不住眼圈發紅:“親生父子,難道有深仇大恨不成?父皇怎麼就這麼狠心?”
“父皇今日在朝堂之上重提賜婚的事情,我沒有答應,還反駁了兩句,他老人家也是太過生氣了,所以才動了怒,不過也是好事,明日起我連早朝都不用上了,告病,可以陪著你一起睡懶覺了。”
沈凝華拿了上好的金瘡藥幫百裏君熠敷上,而後重新將傷口包紮起來:“好,你受傷了,我懷孕了,如今你我夫妻兩人都算是特殊時期,明日開始閉門謝客,所有的應酬一律推掉。父皇那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多餘的我們也管不了了。”原本她還想著參加齊貴妃和步永涵的宴會,如今來看,沒必要了。
百裏君熠輕笑一聲:“好,娘子說怎麼樣,為夫就怎麼樣。”
沈凝華點點頭,心中的冷意越發的凝重:百裏擎蒼做了那麼多年帝王,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而且他之前早就知道百裏君熠抗旨拒絕賜婚,正常來說怎麼都不會憤怒到在朝堂之上對一個皇子拔刀相向,如今他卻做了,分明是對外傳揚一個信號,這個皇子已經徹底被厭棄了。